但见他歇息的营帐被这两个人弄得乌烟瘴气,桌上的酒瓶子东倒西歪,椅子也东一张西一张。
而他那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妻子,此刻正手叉着腰,一只脚跨在椅子上,一手掺在桌面上,扯着嗓门正与他的爱将划着拳:
“三”
“五”
“六”
“七”
“不对,你这是七吗?明明就是六。”
“这……明明就是七,不信你看着我数”刘伯亭喝迷糊了,开始一个一个地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二、三、四、七,八……”
“不对不对,五和六去哪啦?被你吃了呀?”
这两人争执着,沈青左手一挥,桌上的花生米顿时洒了一地。
等等……花生米?
她不是不能吃花生吗?情急之下陵王快步上前,把玩得正嗨的两人隔开来,双手按住女人的肩膀,急急追问:“你吃花生了?”
女人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认出他来,冲着他傻笑:“殿下,你回来了?”
“我问你,吃花生了?”
她这方摇了摇头:“没吃。”
赵彦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女人张开嘴,冲着他打了一个酒嗝,从她嘴里喷出来浓浓的酒味直扑他脸上。
赵彦一张脸顿时臭得不能再臭了。
身后的刘伯亭却在此时整个人趴在椅子上,身后发出一声巨响,赵彦回过身来,就见自己的武将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他上前,将人架起来走到帐外,见自己的侍卫从帐前经过,二话不说就将这烂醉如泥的人跟丢垃圾一样丢给他。
齐景接过人来,愣在原地:“殿下,这刘将军是喝酒了?”
赵彦没多作解释,冲其挥挥手,转身回到帐内。
方才还好端端的女人此刻却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赵彦脑袋顿成一条直线……什么乱七八糟,真是胡闹!
一下子喝了太多的酒,肠胃经不住,沈青吐得七荤八素,直闹到三更方休,自己难受也弄得枕边人不好过。
一夜宿醉,次日醒来,见她难受地双手按着额头呻吟,赵彦冷冷地来了一句:“自讨苦吃,该!”
沈青是喝醉了,但对昨日发生的事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人为了收拾自己的烂摊子陪自己到三更方休。
明知理亏,对于男人的挖苦她自然是不敢反驳半句。
昨夜该吐的都吐了,胃里头空空的,难受得紧,她可怜兮兮地冲他说道:“我好饿……”
赵彦虽摆着一张臭脸,但还是出去吩咐底下人端来早膳。
沈青坐在桌前喝了点米汤,觉得脖子上刺挠得紧,不由得伸手往脖子上抓了几下,抓着抓着,又觉得脸痒,于是手越抓越往上。
赵彦察觉出她的异样,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我脖子好痒。”
闻言,赵彦凑过来,伸手扒开她的衣领,垂首一看,原本干净白皙的脖颈冒起了红色的斑斑点点。
赵彦本就有几分难看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不是说你没吃花生吗?”
她依稀记得昨日这男人的确问过自己这话,但她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随口回了一句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