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周给了他一顶斗笠,斗笠松松垮垮地压了他半张脸,“那哥你呢?”
陈路周挺不要脸:“哥在旁边帮你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陈星齐转身要走:“我还是回去画画吧。”
“你昨天扔画板的时候扔得不挺干脆吗,行了,今天不用画,正好,傅老板这会儿缺人手,”陈路周拿着相机在调试镜头角度,把镜头不偏不倚对准陈星齐,轻描淡写、阴阳怪气地样子也挺欠,“来,笑一个。”
咔嚓几声。电光石火之间,陈星齐赶紧先比了个耶。
陈路周收起相机,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阴凉树下一张张检查照片,差强人意地点点头说,“还行,
光线不错,下去干活吧。”
陈星齐不情不愿地戴上斗笠,“那给我拍好看一点,我要发朋友圈的。”
“我技术你还不信?别人求我拍,我都不拍好吧。”
这倒是,他哥的拍照技术简直一绝,不然陈星齐也不会听他一句,走,哥今天带你拍照去,就被人拐到这儿来。
不过陈路周向来不做人,他哪有功夫搭理陈星齐,把人忽悠下去就开始去倒腾无人机准备拍茶山了。
半小时后,陈路周驾轻就熟地把无人机缓缓升上去,在一旁监工的傅玉青没玩过这个,不知道是所有的无人机都这样,还是他的设备太烂,看他好像挺有钱,应该不至于买不起更好的设备,但噪音还是挺震耳欲聋的。
所以他一开工,附近就有不少人过来围观,有些茶农一听见这个嗡嗡嗡发响的声音在头顶就手足无措,提心吊胆地不敢工作。他怕影响人工作,又只能找个偏僻的地方去升,但这样的话,整个茶山的全貌拍不下来,或者不够正。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找角度,傅玉青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应该说特别有意思,明明他这个老板就在边上站着,可以让茶农们先停工,但他不,也没有要敷衍了事的交片子给他,反而一直在给自己增加拍摄难度。
后来听旁边采茶的老师傅解释说,傅玉青才知道为什么,
“傅老板,他是怕耽误我们进度,他刚问我每天几点能采完,我说一般十一点之前,因为十二点太阳会更毒一点,我说我们没关系,你先拍就好了,他说没事,他再找找角度,让我们别耽误进度,这孩子还挺好的。比上次那个来那个节目组的人好多了。"
徐栀本来打算下午睡醒去一趟傅玉青的茶室,转念想到傅玉青这会儿应该在茶山跟陈路周弄拍摄的事,因为傅玉青去茶山很少带手机,所以她从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捞过床头的手机打算问问陈路周,拍摄结束没有。@刚摸过手机解锁,就听见蔡莹莹在一旁刷朋友圈,刷得大呼小叫,期期艾艾的。
“我这,这,这,陈路周也太会拍了吧。”
徐栀:“他拍完了?”
蔡莹莹目不转睛地放大手机上的照片,“不知道,我还没他微信啊,我是看傅叔发的,他说这些照片都是陈路周拍的。”
“难得啊,傅叔今天居然带手机了。”徐栀嘟囔着打开傅玉青的朋友圈。
傅玉青是个还挺爱发朋友圈的人,还挺符合当代中年人的现状,最新一条就是陈路周拍的茶山全景,一眼看着挺恢弘大气,仔细看还挺有氛围感的,天空仿佛被**洗过,是一抹鲜亮的霁色,与绿得像翡翠一样的山林交相辉映,他没有刻意抹去人物的斜影,就着磅礴而出的光束,雾林山间都是烟火气。
徐栀觉得他确实很会拍,意境做得很实。
不过蔡莹莹解读的不是这张,而是另外一张:“你看啊,陈路周真的超级浪漫,他居然连拍个山鸡都要拍一对。”
徐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