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桦也苏醒了,伤情稳定,逐步恢复。不过,他花了五个时辰才从术后的昏迷中醒来。
不久之后,鱼骇来仰善商会找贺灵川,见面即道:“寻人启事发下去了。另外,你要查的事,也有眉目了。”
除了打理原乡会之外,他还是裴国的贵族,现在挺受裴国君主器重。留县办事效率太低,李县尉实在查不到资料,贺灵川只得拜托鱼骇去设法。
贺灵川如今是盟军的红人,又替裴国探查命案,眼下可以通过鱼骇调动一部分官方资源。
有些事儿由官方出面去办,要比个人和民间势力方便一百倍。
“请坐。”贺灵川对待他一向热情,又唤门边小厮,“看茶!”
请茶不能只有茶,还得有三味茶配,绿豆糕、李脯蜜饯和风吹饼。
鱼骇吃了口温茶润嗓子:“在陈家庄方圆百里之内的乡镇,官府正在组织人手,张贴小安的画像和寻人告示,并说这是连锁命案的目击者,提供线索的给银三两,直接带小女孩过来的,给银三十两。”
对平民来说,三万钱可不是小数目。贺灵川笑道:“有劳了。”
发动群众的力量,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啊哟,贺兄怎么还跟我道谢?你是替我裴国查案哪,王上还要我转达致谢。”
鱼骇接着道:“茂墩是个小镇,在留县以北四十里,人口大约两千,地力不够肥沃,但是当地有矿产和漆料。我派人从镇上查到,那个名为阿蕙的女子就是土生土长的茂墩人,七岁亡父,十五岁嫁给椋县的李家,生了两个女儿,结果没两年丈夫就病死了。婆家就把她两个女儿卖给了外乡人,把阿蕙卖给了三十里外的货郎。”
贺灵川哦了一声:“原来她就是茂墩人。”不是杏芸村的。
“她婆家还不肯说,是邻居讲的。”鱼骇道,“女儿被卖掉时,婆家把她锁在屋门里。她哀嚎了两天,左邻右舍听得清楚,都嫌吵闹。”
贺灵川点头:“原来如此。”
这就和陈家庄的吴婶之言对上了。
“货郎把她关在家里半年多,直到有了身孕,阿蕙才死心塌地跟着他。”鱼骇接着又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年后货郎外出置办,坠崖而亡,又留下她和一个女儿。”
讲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感叹:“哎,这真叫作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司徒兄从前说得有理:升斗小民,命不由己啊。”
两人沉默几息,贺灵川只道:“吃茶。”
鱼骇换了一盏茶:“约莫是个把月前,阿蕙从婆家逃走了。”
“带着女儿?”吴婶也说过,阿蕙认定婆家又想把她和女儿都卖掉,因此出逃。
“对,带着女儿。”
从年纪上判断,阿蕙的女儿也是快五岁了。“她女儿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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