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姨娘大吃一惊,忙拉了她的手道:“可不要生出这样心思,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死了呢?究竟是怎么了?她素日里又要当家主母的声名,怎么会连个缘故都没有就打你?”
喜梅道:“我哪里知道?先前想起一件事,就去请示她,结果进了院子,看见张管家从她屋里出来,面上仿佛还有怒容,我心里害怕,知道这定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因也不想做出气筒,就要回来。却不料她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口,看见我转身走,就又叫我回去,不等我说一句话,就给了我两个耳光,只说我如今不把她放在眼里,是要造反,要我悠着些,别以为老爷如今在家里,她就不敢拿捏我了,又说早晚也要卖了我,才能换得清静,竟是不容我分辩一句。你说,咱们是什么身份,这么些年来小心服侍着,唯恐出了错儿被发卖,步了那几个的后尘,难道这还忍得不够?如今找不到理由,就开始不讲理了吗?若是这样,我岂不是迟早也要被卖了?”说着又哭起来。
这里路姨娘却如同被雷轰了一半,整个身子都木了,心里只想着兰湘月说过的话,又把刚刚喜梅的话在心里咀嚼了一遍,忽听喜梅道:“你怎么了?别担心,我如何能和你比?你是当日太太身边的陪嫁,就是她恨你,少不得也要压着,在老爷面前博一个贤惠大度的名声。”却是喜梅看她木木呆呆的样子,以为是被自己吓住了,反而安慰起来。
路姨娘心乱如麻,也不和喜梅解释,只反复问着她看见的那一幕。喜梅被问了好几遍,最后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进了院子就看见张管家出来,也没听他们说过什么话,想来总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所以才让她拿我当踹脚窝子的,你这么反复问……”
说到此处,忽的想到了什么,不由面上变色,左右看看无人,这才凑近了路姨娘悄声道:“不……不是吧?莫非你怀疑……你怀疑太太和张管家……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只是表兄妹……”
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喜梅虽不识字,然而这些年,戏却也听过几出,那戏台上的才子佳人,往往便有表兄妹历尽艰辛终成眷属的,她想不起两人身份也就罢了,如今既是想起来,又哪有不疑心的?于是心下也是惊疑不定起来。
路姨娘见她起疑,生怕她冲动之下行出什么事,反而让沈氏和张青生了警觉,因连忙摇头笑着敷衍了过去,又让喜梅不要胡思乱想,不然就真是作死了,如此连蒙带吓唬,总算是把喜梅给安抚下来,不过对方心中是否彻底打消了疑虑,这却连她也不知道了。
当下路姨娘也没了主意,连忙就将这事儿和兰湘月说。究竟连兰湘月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会闹不愉快的,只是听了路姨娘的话,她觉着沈氏和张青这不愉快闹得大概不轻,因仔细结合实际想了一番,隐隐约约却也有了个头绪,暗道是了,那张青既是池铭想办法把他给赚进来的,太太自然吃惊,她是女人,胆子应该也没那么大,岂有不害怕暴露之理?尤其爹爹最近总在家中,所以她的意思大概是要撵张青离开,但张青在外面漂流了这么多年,忽然间就安定下来,可能不想走,因此两人意见相左,才吵了起来,这原本也很秘密,谁知喜梅竟然过去撞见了,虽是她什么都没听到,只怕太太心气也不顺,自然要朝她撒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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