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怎么不查?”池铭冷哼一声道:“若那信儿是真的,那个老虔婆当真是居心叵测。听爹爹说,兰老爷如今年纪渐大,也不愿意四处奔波劳碌,日后他既然要长在家中,那母女两个谁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他禁管?万一受不了,似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一旦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大姑娘岂不是要伤心死?兰家的财产也要平白落进她们母女两个的手里了。”
通儿忙点头道:“好,既如此,那奴才就仍是吩咐人查下去了。”
池铭做梦也没想到,他原本只是替兰湘月抱不平的一个小举动,竟然会在将来力挽狂澜,起到那样大的作用,自然,这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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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公子千里迢迢将奴家请到茂城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压那萧姑娘一头吧?”
在池铭离开兰家的时候,茂城城外,一辆豪华的宽大马车也正在辘辘而行,车中段明睿和秋晴雪对坐弈棋,一面闲话。
听到秋晴雪这么问,段明睿微微一笑,将一只白子放在棋盘东北角,淡然道:“除了这个,还会有别的吗?”
秋晴雪微微一笑道:“怎么没有?例如说,让奴家故意输给那萧怜月,成就她的舞国花魁之名,从此可以一举扬名天下……”
不等说完,便见段明睿微笑道:“你想得太多,也太离谱了。若要她扬名天下,我有的是手段,何须你秋姑娘出面?”
“咦?竟然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力压她一头吗?”
秋晴雪这一回是真的惊讶了:“若只是为这个,何必要到茂城来?就算让她进京又如何?最后我也可以压她啊。”
“便是要你在这里挫一挫她的威风,不然的话,我那如意算盘可就拨不响了。”段明睿仍是一派从容的笑,接着看了秋晴雪一眼道:“姑娘,该你了。”
“哦。”秋晴雪满心不解,目光却还是落在棋盘上,一看之下,面色就变了,良久方苦笑道:“公子棋艺精妙,这一局,晴雪认输了。”
段明睿微一点头,秋晴雪便伸出双手,将棋盘上棋子一颗颗捡回罐内分装好。而段明睿则斜倚在马车壁上,闭上眼睛心内沉思。
对于萧怜月来说,这次的选拔该是一个机会。若秋晴雪不能来压她一头,以她之能,说不定便能以“江月省舞女之魁”之名前往京城参加最终的复选。京城那是什么地方?纸醉金迷歌舞升平,最不缺的便是一掷千金的豪门贵公子,像萧怜月那样的女人,一旦到了那里,岂会不被满目繁华所迷?一旦让她有了舞台,即使不能最终进宫献艺,也总会有人为她沉迷吧?若是同样做妾,能够做那些勋贵官宦家中子弟的妾,岂不比做池铭这个商人之子的妾强许多?别说什么情意,那个女人哪里会把情意放在眼中?自然是人往高处走。这样的话,池铭还不紧紧抓住兰湘月?那自己要破坏这门婚事,即便能成,也不知最终要费多少力气呢。倒不如此时就把萧怜月给力压下去,让她再没了想头,只能嫁给池铭,而池铭有了她,对兰湘月自然是可有可无的,这时候自己出现,即使不能给那冰雪聪明的女子一个正室身份,想来她也不会介意吧?商人弃妇和贵公子的宠妾,这种选择题还有人不会做吗?更何况他还不舍得让兰湘月只做一个小妾,对方又是那样蕙质兰心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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