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怎么拿人家的东西？”

小红豆小嘴一嘟，又生起起来。“无功不受禄你没听说过吗？”

覃九看了眼她，心下也觉得有理，总不能随意拿他人的东西。可铁剑方失，又得宝剑，正是喜欢得要紧。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心里还是计较了一番。

“小红豆说得对，咱这就寻她去。定叫她拿回这落下的长剑。”

可是心里又有点疑惑，小红豆才七八岁，又是女孩，怎么晓得这些书中道理。但也没有过问。

“那是自然。”

小红豆含笑点了点头，颇有一番：你这呆子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我平日虽住这附近，现在却少不得与你去寻那老妖怪了。”

说完也不待他接话，继续道，“既然如此，就先不回去了。古时尚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今也有我小红豆豪情仗义不过家门。”

果然是个小鬼头，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也不好揭穿她。即使她回去了，又能去哪？可跟着自己，哪里又不是流浪天涯。渴饮山泉，饥食野禽。自己能受得，她那身子骨又哪里受得。

小红豆自然没注意到覃九的思绪，只一个劲拉着他往人多的地方走。一个劲叫嚷着吃东西了吃东西了。

覃九用布裹住了长剑，负于身后。拉着小红豆走进了人海中。

风里正是灯火阑珊。

花灯下一白衣女子回首一望，眼神似是痴了。滞立许久。回神来，方才那人已消失在人海。

“是他嘛？”

白衣女子仿佛风中的一株细柳，又有那么一瞬间灼灼似火，待到夜稍深时，人稍少时。

一美丽异人的黄衣女子徒步而来，与她并肩而立。竟是何姥姥。

“你既已忆起，何不当面道清说明。又何苦托我赠剑？”

白衣女子不舍地望着那个方向，并未答话。何姥姥便也随着她站着，只是目光看向她时，流露出一丝悲伤和愤慨。

似是哀其所遇，愤其不争。

夜有斑斑白光飞散，飘然若飞絮。再望时，灯火阑珊下。两个女子已消失不见。却未有任何人看见这消散的一幕。

已经走远的覃九仿佛心有所感，回头遥遥一望，却见无数的白光飞散，湮灭于半空。心里突生一股烦躁的抑郁之气，来的莫名，挥之不去。

久望夜空，难知所以。

拿着冰糖葫芦的小红豆坐在一后门前的石阶上。不时望望仰着头的覃九，也不打扰。

半晌。

突闻门咿呀响了一声，却见个人探出头来。张口便说。

“是个乞儿，快走快走，莫要扰了主人家清净。”

原来是主人家的仆从正欲查看一番锁好的后门，却听到后门处嗤嗤作响，开门一看，竟是个乞儿在吃东西。心想着赶走便罢了。免得吵闹了主人责骂于自己。

“哼，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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