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二人都明白,杀手组织只有利益的牵绊,用这种胁迫的方式似乎有些幼稚。但秋山这个人不简单,一个了解杀戮的人,他的心更狠。秋山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今日是最后一天,如果他等的人还不出现,那麽这两个所谓的太子就没作用了。
楼下的人群中,秋山一直在盯着看,不知对方该会派甚麽样的人,也许是一个书生,也许是个老婆子,也许便是真人。思索间,一个身着短衣长裤的农家汉子欲上楼被楼下的玉林苑弟子拦住了。弟子禀报上来,秋山便请了上来。待那人上来时,秋山才发觉那人竟是如此普通,从眼神到内蕴完完全全的是个农夫。且这岳阳楼一向是文人墨客的高雅之所,农夫岂会来此?秋山请了一礼,问道:“阁下是来观楼的吗?”农夫立个叉手,应道:“是有人相约,故而来此。”秋山道:“恰巧我这里有两个人,也许你识得。”农夫道:“应该识得。呵呵,武林再大大不过朝廷,朝廷再加上武林,杀手这一行不好做啦。”秋山展手,请了茶。
二人对案而坐,秋山说道:“但愿你的答案不会令我太失望。”农夫笑道:“当初掘坟的可不止幽涧一家,且不说这些杀手已然背叛各自组织,这样的回应在幽涧身上是否合适?玄风也死在你们手中。”秋山问道:“亲情之下血浓于水,你们不想报仇?”农夫笑道:“看看如今?被纵横派惦记可不是件好事情。更何况从做杀手的那天起,都随时准备着这一天。”秋山道:“竟是如此,那你们便没用处了,就意味着甚麽?”农夫哈哈大笑道:“幽涧的命运已经握在你手里,我来此只是争口气,否责不免糊里糊涂的死的冤枉。”秋山一抬手,一旁的无涯递上来一本名录,秋山示意农夫去看。农夫眼中闪过一丝颤栗,拿过册子翻开第一页即是一震,上面赫然写着分散各地幽涧的人员部属,再往下看即是那些最底层为人卖命却不知上头是谁的人,活脱脱幽涧组织的内册名单。农夫的手开始颤抖,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原来他们一直信奉的幽涧竟然如此**裸的呈现在面前,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秋山自顾饮茶,永远是那麽平静,对于杀戮他们早已没有了感觉。
许久,农夫问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秋山放下茶杯,说道:“世间方圆各略不同。你们的眼界所及只以自身利益为方向,所谓天外有天即是如此。你们都低估了朝廷的厉害,是人便要生存,要吃饭饮酒,要走路,要与人接触,总会留下痕迹。一时可能难以发觉,但若长久之下,端倪必显,再加上武道的情报,要拼凑一个杀手组织并不难。也许此时此刻,幽涧的二十八处分坛,再加上城中的总坛,除去那些不知为谁卖命的可怜人,你剩下的一千六百二十三人已经从人世消失了。”农夫情绪有些失控,应道:“这是不可能的。”秋山道:“逍遥城行事的风格你该好好看待,留着你们也没有必要了,因为你并不是幽涧真正的主人。”农夫冷冷说道:“如果今日我死在此地,那麽有些秘密你们肯定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了。”秋山应道:“比如呢?”农夫应道:“就好像清清的失踪,如果不是被劫呢?就像傲红尘究竟是谁?就像幽涧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农夫说完,伸手去端酒杯,却将酒杯推翻了,他有些激动,像秋山这般如此有神韵的人,他的话往往就代表着真实,何况他也不必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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