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若有所思,叹道:“都是钱惹的祸!”姬灵霜幽幽说道:“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钱,而是人心。人心所向,天威所忌,宋庭结束了多年的战乱,大好河山再聚繁荣,百姓便记挂着宋庭的好,这是人心。武道的人力除了自身的繁衍,更多的却是从哪些被宋庭抛弃的人群里补充进来的,但即便如此,各宗却都出现了钱多而用不足,人力残缺的劣境。今日大战的人力皆是在五代十国战乱之中大量补充的,否则,武道七宗不过是虚而不实的武林神话罢了。”张少英叹道:“我记得陈盟主说过,武道七宗并无称帝之心,如今思来这正是武道源远流长的聪明的之处。”姬灵霜点头应道:“这世上最难聚的便是人心,纵横派号称五十多万人,但许多商人从生到死都不知在为谁卖命,实则在册弟子也不过十八万余人,这是师尊百十年来所积蓄的。”张少英摇头应道:“咱们竟不愿做皇帝,不愿受约束,身在方外,再以武道七宗之利,人力实在不必太多。”姬灵霜点头说道:“如果只是作为一个商人,人力的聚集在于钱的多少。但对于武学的钻研,靠的则是体质的支撑,此非信仰所成,这是结症所在。”张少英若有所思,说道:“宋庭苦苦相逼,为的竟是那自欺欺人的事实,不知耗费了多少人的性命,可笑,可笑啊!”
柳燕也叹道:“未用先防,如此提防武将却也太过,连一个军都指挥使都忌讳,朝廷的军制向来是缓慢的。即便是在极边的军队,武将所领之兵都不多。,如此下去,朝廷堪忧啊。”姬灵霜与柳燕相对同卧在美人榻上,姬灵霜听得她叹息朝廷,知她不愿国破家亡之乱,便伸腿挠了挠她。张少英若有所思,说道:“这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我们需要的是生存,生死之间的生存。”姬灵霜应道:“如今只要赚钱的,宋庭甚麽都官销禁私,才有其每年七八千万贯岁入,如此一来完全摧毁了商人的生存。如今所谓的商人皆是在宋庭屋檐下造就的,朝廷的每一项变动都能令他们旦夕之间家破人亡。这是一招狠棋啊,竞得岁利,又局限了武道的壮大,从钱上面来打击我们。可惜啊,除了咱们武道七宗,那些看不见,看得见的私营不在少数,宋庭想一口吃下,噎死是必然。”张少英叹道:“如此搜刮百姓,尽然还能相安无事。”柳燕应道:“朝廷所为税项虽多,却都考虑到了各地承受的力度,再加上朝廷的扶持,老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只要能活下去,人心便是所向。”张少英应道:“历史上奸臣何其多,咱们整些奸臣去当官不难吧?”柳燕瞧了眼郎君,刚刚还倾慕他的睿智,这一番言语却又犯愚了,嗔道:“祸乱超纲,受苦的永远的是百姓,你忍心吗?”姬灵霜说道:“这便是武道七宗能源远流长的根本,取之于百姓,则怀恩于百姓,能不伤害百姓便没有它的必要,没有天理的存在,注定是要覆灭的,每一个朝代的更迭皆是佐证。”张少英有所顿悟,许多事本就朦胧不清,尚有知觉,姬灵霜这一席话令他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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