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欣儿急忙扶住他,道:“夫君,你怎么了?”
龙星羽再次拨开她的手,道:“我没事。”
倪欣儿看着他的脸色,很是担心,“可是夫君,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下……”
“欣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倪欣儿怔怔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把早点放在了桌子上,道:“那夫君,早点放在这里,你要记得吃哦,不吃早点对身体不好的,我先出去了……夫君,不要多想,好吗?”
最后一句,是她强忍着眼泪说完,急忙捂住了脸出去了,似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委屈和泪水。
“……”
龙星羽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主人,你真的想好了吗?”
“……当初我将自己失忆的事传出去,是为了弄明白自己的仇人究竟有哪些,借着他们给我的压力,我想早点让自己的记忆恢复。可是……如果当初的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手中沾染了很多的血,那我……究竟该不该让自己变回原来的自己?”
他的眼睛,迷惘,很无奈。他只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恢复记忆,却没想过自己恢复记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原来的那个满身罪恶的自己,还是崭新后蜕变的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放不下倪欣儿,那个在他失忆后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人。
“主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不恢复记忆,若是干脆像你刚刚决定的那样,把这件事告诉村长,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主人你将失去曾经的一切,因为你想不起来,也就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难道你就没有觉得心中空了很多东西吗?现在的你,除了妻子什么都没有,你的父母呢?你的朋友呢?难道你都没有想过他们吗?”
“父母……朋友……这些,是我曾经拥有的吗?”龙星羽喃喃道,眼神有些空洞。
“肯定会有的。”
“……”
“我一直都有感觉,我的心中,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可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他忽然抱住了头,话语里带了一点痛苦。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那份悸动,那份让他的心从未安定过的空白,他多么渴望能找回曾经的记忆,这样他就能知道,他丢掉了什么。
可是昨晚的一切,又让他变得惶恐起来,若是曾经的自己是个杀人狂魔,浑身罪孽的人,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又要再次变成那样的人吗?他没有把握让自己得到记忆之后还能保持现在的心态,所以他很痛苦。
“如果按你说的,我把那些杀过的人当成是死有余辜,那会不会,在恩怨的循环中,某一天我也变成死有余辜的那一人?这世道,不是处处都有轮回吗?”他的眼睛缓缓的扫过这房间中的一切,既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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