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仙随意观看着,暗自点头,他前世对风水一途涉猎甚广,自然看得出来唐家的格局不俗。这风水格局,便是他也布不出来。
“闻仙贤弟难得来,怎么能随意呢?哈哈,来来来,先去我的书房畅谈一番再说。”唐齐磊拉了李闻仙一下,走向厢房。
“老爷,夫人的病又犯了。您去看看吧!”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对着唐老爷子说。
“走走走,快去!”唐老爷子显得很是着急,跟着丫鬟就走。“磊儿招呼好客人!”
听得此言,唐齐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
“嗯,唐兄,你母亲的病,怎么回事?”李闻仙问道,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啊。“要不咱俩也去看看?”
“唉,我母亲不知怎么了。近一个月来,时常昏厥,醒来便是疯疯癫癫,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举动来……请来大夫也瞧不好,还把大夫打了几次,像是,像是中了邪一般。”唐齐磊叹了口气,“我爹爹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和我姨娘偷偷出去求神拜佛,全然无用。请了几个和尚道士,施术做法全然无用。”
“前几天,来了一个相师,在门外徘徊。说是看出我们家家宅不靖,特来解此危厄。我便请了他进来,那相师本领颇为不凡,在我家里走了一圈,竟然对我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尤其是我母亲的病,说得不差毫分。”
“我问他如何解除我母亲的病痛,他言道,母亲之所以疯疯癫癫,是因为年至四十八,走了庚午之运,被那株梧桐树的木气所冲的缘故。”
“只要伐了那颗树,母亲自然无事。”
“哦,那你们为何不砍了那棵树呢?”李闻仙奇怪道。
“闻仙贤弟你有所不知,这棵树乃是我们家风水的阵眼。我家的风水格局,已有数十年,有个名儿叫做‘有凤来仪’。种了此树后,我唐家日渐昌盛,富甲一方。”唐齐磊一指那大梧桐树,“没有梧桐树,如何能引来凤凰鸟?”
“再说那相师不过是江湖术士,如何信得?”
话虽然如此,但唐齐磊的语气,已经不是十分肯定。
“那相师见我们不肯,冷笑几声便走了。留下话来,不听他之言,只怕母亲过不了七月。”
“说来也怪。那相师走了之后,我母亲的病果然更加的重了,原来不过三五日昏厥一次,还不是很异常;现在变得日日昏厥,疯疯癫癫也加重了。”
“你刚才说,相师走了之后,你母亲的病又加重了?”李闻仙问道,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少爷!少爷!老爷叫你过去帮忙,夫人又发疯了!”一个丫鬟大喊着。
“啊?怎么会如此?”唐齐磊也顾不得说话,一路跑过去。
李闻仙也只得跟上。
到了唐母的房间,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夫人,发髻散乱,衣裳凌乱,口角流涎,眼角歪着,张牙舞爪,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哈哈哈哈。我乃是天上仙女下凡,今番便要归去。”声音干冷凄切,简直不像是人发出的。唐老爷子及两个丫鬟一个如夫人都按不住他,尤其是唐老爷子,身躯肥胖,气喘吁吁。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血痕。
房间内,东西杂乱,不少碗碟被打碎,想来便是唐母的手笔了。
李闻仙冷眼旁观,他修行也有小成,灵识敏锐,细心感受之下,感觉到唐母身上的气息不太正常。
怎么说呢,正常人的生命磁场是有规律的,即便是病人,生命磁场减弱,也是有迹可循,而唐母的生命磁场却是完全紊乱的。
这不正常!难道真的是风水相冲的缘故?
好一番挣扎,唐母终于安静下来,嘴角流涎,翻着白眼,沉沉睡去。
“愚兄家中出了如此怪事,却是怠慢闻仙贤弟了。”唐齐磊帮着安顿好母亲,对李闻仙说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唐兄切勿惊慌,要想出法子应对才是。”李闻仙拍拍唐齐磊的肩膀。不知不觉,他又长高了许多,个头与十七岁的唐齐磊差不多平齐了。
唐齐磊眯着眼睛,朝着梧桐树的方向看了一阵,叹了口气。
李闻仙看了看那种大梧桐树,郁郁苍苍,形如华盖。
这个风水格局绝对没问题。
风水命理的术法,李闻仙很少使用了。主要是前世只知术,不懂法,施术时每每要消耗大量精气。此世自己身体太弱,气运又低,若是施术搞不好就挂掉了。
但唐明磊跟自己小有交情,朋友义气,不帮忙也心中难安。
李闻仙暗暗掐了一个法决,伸出两个指头,在眼前一晃。
这一招名为“开天眼”,能看出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凝神看去,唐母身上果然有一股黑气,凝而不散,且黑气聚成一缕,穿过屋堂,一直延伸到花园中。
“唐兄,且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