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坠落,小桑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墨家今日开饭早了一刻钟,结束的也早,一家人收拾停当,踏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余光往村长家走去。
墨染衣自然背负在墨世安身上,素娘的挎篮里藏着几个小馍馍,墨染衣的身体只能少食多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预备着免得孩子到时候挨饿。
墨染玉双手圈在前面抱着一个小马扎,跟在爹娘身后走,始终保持一步多的距离。
墨染衣匍匐在墨世安身上,双眼不住向四周打量,她上一次走出家门,也是这个时候,小桑村靠山吃山,每年冬至日后,春暖阳明,村子里就会挑一天黄道吉日,举行开山祭祀。
这里的冬季比较长,有半年之久,只有春秋没有夏日,地里的庄稼,初春就要种下,快到冬来的时候收获,日子都要掐算着来,错过了就可能少收几担粮食,这一年就要过的紧巴。
光指着地里刨食远远不够,村子里的男人都是放下锄头就能行猎的好手,冬天上山太过危险,这个时节万物复苏,才好上山打猎,赶在天气转冷前的这几个月,多打点猎物,多存点银钱,好渡过那半年难熬的冷冬。
她爹墨世安很少进山,主要是有制符这本手艺,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必要冒险。
虽说都是靠山的人家,常年和猎物打交道,但也有疏漏的时候,进了山而没有再出来的,小桑村里隔上几年就有一个两个,这祭祀开山也是因此而来,大家都希望能借此求个心安。
仪式其实很简单,三牲水酒摆上,全村人诚心诚意的跪下磕几个头,就算完了。
看,多简单!
可村长非说已经连着两年有人在山上丧命,今年这开山祭祀要大办!
实际上,就是多收点银钱,墨染衣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供台上的东西,三牲还是三牲,水酒还是最便宜的青麦酒,那供果是从山上采的野果子,青葱透绿,一看就要把牙酸倒。
墨染衣撇了撇嘴,这村长也是的,连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也难怪大家都不愿多掏钱。
一家四口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原地坐了下来,墨染衣自是不同,只有她坐在马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