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快死了……”

寂双双笑得有些勉强：“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隐殇瞳眸微缩，下一秒，他故作凶狠地骂了一声：“想听？那就闭嘴！别再胡言乱语。”

“不说就算了。”寂双双揽了揽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身前：“让我好好休息会儿……”

“我一直没说，能被你抱在怀里真好。”

挡在他身前的那一掌，几乎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震碎，连她原来的那份疼痛都变得不值一提。

不过还好，她兑现了自己曾经所说的。

如果迎面遭逢致命一击，她一定让他活得更久一点。

她做到了。

并不是只有他能够想方设法护着她，她也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回报。

“真好，幸好我回来了……”

这一路上，她所经历的苦难，是她自懂事以来的最艰难，如果不是恰好遇到萤瞳，只怕她现在还在路上奔波着。

身上的力气早已被损耗殆尽，此刻一经停留，浓烈的疲惫感顿时席卷而来。

很累……

累得她只想就这么伏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

寂双双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已然几不可闻。

隐殇愣了许久，蓦地一抬手扯住她的肩头，将人使劲晃了晃，试图把她晃清醒。

“你费尽心思跑回来，就只是为了来这儿休息的？这不是休息的地方，你给我醒醒！！”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接近暴喝。

“别闹，我好累……”寂双双喃喃。

“不准！”

不止是揪心，这一刻隐殇感到了惶恐。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要从自己的生命当中流失。

心脏寸寸发凉，饶是当年遭遇绝境的墨小晚，都没能给他这番感受。

心口处像破了个洞，有冷风灌进来，直透后心处。

寂双双感觉自己身上无处不痛，又好像哪哪都没有知觉。

就好像，已经疼痛到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那种麻。

任凭隐殇再说些什么，她都已经听不太清了。

隐约能听到他在问她：想听他说什么话？

想听什么话……

感觉，什么都不想听了。

深切地感受过他对自己的极尽维护，听不听这种口头言论，其实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她都懂的。

隐殇扣在她肩头的手，越收越紧……

另一边，萤瞳一拳打上玄胤的脸，声嘶力竭的喊声终于让他清醒。

见到他的第一眼，玄胤是诧异。

随即……

是错愕，惊惧！

“你……谁准你这么做的？”

萤瞳被清醒过来的玄胤一呵斥，顿觉一阵头皮发麻。

深藏在骨子里的畏惧，到底是怎么都改不了的。

眼角余光瞥到寂双双那边的场景，萤瞳咬牙，再抬起头来，眸光复杂：“我若是不这么做，你怕是还要做出更加糊涂的事情来。”

话音未落，玄胤是一声愈加严厉的暴喝：“你会死的！跟我走！快点！”

他说着，习惯性地伸手去扯他的后衣领子，想要将人立刻拖回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