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先在泗水音乐学院附属中等音乐学校读书,后来考入泗水音乐学院民乐系,从始至终都住校吃食堂,没有到菜场买过菜,更不知道和平坊站有个露天菜场。外面暴风雪正狂,她有些放心不下,提出跟他一起去,彼此也能有个照应。周吉对她的身体素质心中有数,答应下来,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阮静拉住他的胳膊,恳求道:“我也去成不成”
周吉笑了笑,用逗小孩的口气说:“不行,外面冷得很,你这小身板不扛冻,鼻子耳朵一搓就掉下来,手指脚趾也保不齐全,小美女变成丑八怪,哭都没地方哭去!”
阮静听到“巴拉巴拉小身板……巴拉巴拉小美女”,心中有几分窃喜,嘟起嘴说:“余姐姐为什么就不怕冻万一大美女变成丑八怪……”她顿了顿,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周吉悠悠说:“人跟人不一样,她跟你也不一样。”
余瑶听在耳中,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翻箱倒柜准备衣物,阮静坐在壁炉旁目不转睛盯着看,见她翻出一只奇丑无比的东北老式狗皮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周吉喝完酒,把空杯子搁在壁炉上,说:“别笑,这是我特地留下来的,丑归丑,暖和得很。”余瑶也忍俊不禁,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说:“就它了,可惜只有一只,不然我也试试!”
阮静抱起酒瓶又倒了半杯龙舌兰酒,端在手里嗅了嗅,有股强烈辛辣的植物香气,她忍不住尝了一小口,呛得咳嗽起来,忙不迭递给周吉。周吉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等舌头微微发麻,再慢慢咽下喉,长长吐出一口酒气,清澈的眼神蒙上了一层轻纱,沉浸在忘我的酒意中。
阮静呛得小脸通红,吐着舌头大口喘气,慌慌张张找水漱口,冒冒失失喝了一大口冷水,冻得实在受不了,全吐在了身上。她哭丧着脸,眼巴巴望着周吉,眼泪汪汪,像个惹人爱怜的洋娃娃。周吉拿出炭炉来烧了一壶水,等水稍温,倒了一杯给她,阮静小心翼翼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目光闪烁,眼角犹有泪痕。
周吉一边喝龙舌兰酒,一边跟她闲谈,“这是墨西哥原产的100%agave龙舌兰酒,据说传统的喝法要先把盐巴撒在手背虎口上,用拇指和食指握一小杯纯龙舌兰酒,再用无名指和中指夹一片柠檬片,迅速舔一口盐巴,接着把酒一饮而尽,再咬一口柠檬片,才能享受到龙舌兰酒的真正滋味。”
阮静吐掉嘴里的温水,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含含糊糊说:“听上去很有趣,可惜没有柠檬片,不然倒可以试试。”
“我去弄点盐巴和柠檬来,你再尝尝”
阮静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说:“不了,我还小,没到法定喝酒的年龄,过几年再说吧!”
周吉笑着说:“好,那就一言为定,等你十八岁成年,请你喝正宗的龙舌兰酒,庆祝一下。”
阮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脸庞有点发烧,忙又低下头,眼波流转,心道:“如果能跟你单独庆祝十八岁成年,我一定喝!”
余瑶听着他们说笑,不知怎地,心中有些吃味。她随即醒悟过来,这就是“吃醋”吗她竟然吃一个小丫头的飞醋,实在……实在有些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