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道人他们离开后,筑仙观重新恢复了平静。
陈留白继续自己的“闭关”。
这段时日来,他对于晨钟暮鼓,以及木鱼诵经声,有了新的认识和了解。
最开始,是那种“伐山破庙,势不两立”的本能憎恶;接而有所适应了,变成“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各不相干;
再到现在,则能直接施展出法念来对之进行阐释,并发现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特性:韵律音节。
与之相比,内容那些反而无所谓。
在这种情况之下,人经常听闻,便会陷身进去,要跟着那韵律音节走,否则的话,会感到很难受,寝食不安。
而将之破解后,则如清风拂耳,再不会留下什么印象来。
……
三月,惊蛰。
春雷响,万物复苏。
这日,青阳道人派人来,邀请乾阳老道入京,马车便停在山麓之下。
看这架势,是要发动的前夕了。
乾阳老道的目光看向陈留白。
这目光的意思不是征询意见,而是要请陈留白来定夺。
这一阵子的朝夕相处下来,他对于陈留白的态度远不止心悦神服,而是高山仰止。
太高了!
间或陈留白给他指点几句,老道顿时像被打开了新世界一般,仿佛焕发了第二春。
原来以前自诩的“求道”,那“道”根本都不算挨边的。
至于筑仙观的所谓“道统”,就更甭提了,说出去都脸红。
虽然没有打听出身来历,但乾阳老道已经确定:陈留白一定是从山上下来的人……
所以,当前这种大事件,正要其拿主意。
“那就去看看摆弄成什么样子了。”
陈留白淡然说道。
时至今日,借助天龙寺来磨砺心境的目的已然达成,再留在道观里,就没多大的意义了。
“好嘞。”
老道咧嘴一笑,露出稀疏的门牙。
听那晨钟暮鼓,陈留白只当清风拂耳;老道却不行,若非有陈留白出手帮忙,他恐怕又得变成疯癫状态了。
在诸多市井乡野传闻中,说那风尘异人故意穿着破破烂烂,然后搅屎弄尿什么的,显得特立独行,以表示自己不凡,但实际上,都是有着深刻的原因。
如果真有本事实力,哪个乐意把自己弄得一身脏臭?
那不是有病吗?
比如乾阳老道,他就是真有病的……
两人就下山,然后坐上迎接的马车。
这马车宽阔而舒服,铺垫着毛毡,而前来传讯接待的人也是毕恭毕敬的。
筑仙观观主,宗师级人物,清醒的乾阳老道当得起这个待遇。
至于陈留白的身份,那些人只当做是个道童。
不过奇怪的是,老道对其的态度似乎颇为特别。
坐在马车内,陈留白闭目养神,很快进入到了状态,抓住每一个时刻,不断地把气血转化为元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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