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闭上了眼睛，同时遮盖住了眸子里那一闪而逝的寒芒以及两朵倏然升起的黑炎，就在他正想着是不是要放手一搏，杀掉面前这个殷吟时，忽然间心中生出一种悸动，那是青蛙被蛇盯上，羊群被豺狼驱赶时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遇到天敌的恐惧。

石川转头向来路深处望去，虽然在昏暗阴沉下来的环境下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当石川索性闭上眼睛时，他惊讶地现自己再一次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血光，而血色最浓处就在他感知的正前方。

当他睁开双眼，刚才感知中的血色光芒却消失不见，石川眉头皱起，再次将眼睛闭上，当时便又陷入到一片鲜红的包围之中。

“这种味道，这是鲜血和杀戮的混合，是世间最为美丽，最为醇厚，也是最能让人迷醉的事物，石川，你感觉到了么。”

“你一定感觉到了吧，因为我从你的内心深处，听到了你对杀戮与毁灭的赞同与冲动。”

“天地之间多污秽，唯有以杀荡之…………”

耳旁传来殷吟梦呓一般的声音，石川悚然而惊，抽动几下鼻子，他屏息凝神，终于是同样闻到了那极淡的血腥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石川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低声问道。

殷吟轻笑一声，最终却以一种郑重的语气道：“我到底是什么人？石川，小师弟，你难道真的连我都不记得了么，还是说你其实记得我，却在这个环境中选择性地将我认定为不可信的敌人。”

殷吟一边说着，一边莲步轻移，拨开层层花瓣枝叶的阻拦，来到了石川的身旁，就那样毫不避讳地坐了下来。

石川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对着刚刚走来的“殷吟”出手，而是在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干脆也学着殷吟的样子席地而坐，还正巧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近到石川已经能够通过衣服感受到殷吟充满弹性的肌肤。

石川一边努力寻找着四周环境的破绽与秘密，想要从中找出针对的办法，同时努力运使几乎完全停滞不动的真元冲击阻塞，一边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没话找话道：“你真的是殷吟么，我看却不是啊，殷吟她虽然看着很瘦，但身体触摸起来弹性十足，感觉很好，并不像你这般真的瘦成了没几两肉，而且…………咦，你身上的香味儿是用的什么香料，能不能说出来听听？我倒还是第一次闻到这样的香味。”

殷吟一直以来保持的平静表情似乎终于被石川破坏掉，她双颊飞起两朵红云，颇有些羞恼地道：“关你什么事，坐那么近干什么，离我远一点儿。”

石川心中思索不停，口中却故意惊诧道：“哎呦，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看你情深款款走过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准备要和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一番呢，现在我才刚刚准备培养一下感情，你就要躲了？”

“我们还是不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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