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就很离谱了,提前定做,仿佛萧何蓄谋已久,不得到他誓不罢休。
“难不成他和秦县尉真的在演?”
向远依旧不信,固执己见,内心巩固了萧何的逗比形象。
昨天只是巧合,以萧何的身份,即便没有秦县尉,他点名要个小捕快玩耍,县令、县丞两人也会欣然做个顺水人情。
向远简单收拾了一番,换上青绿色新衣,将佩刀挂于后腰。
这时,老仆端来早食,稀饭咸菜另配糕点,清新爽口不油腻,开胃又养生。
向远在衙门吃过早饭,没有拒绝,风卷残云将早食全部扫入腹中。
一来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二来修炼无相印法颇耗精力,尤其是‘烛阴铸神’,需要大量外补以壮自身。
现在的他就是个饭桶,来多少都吃得下。
饭后,向远询问萧何在哪,算算时间,也该到书院开门的时间了。
老仆笑了笑,讲明公子昨夜苦读诗书,眼下还没起床,日常如此,大家都习惯了。
向远不信,只知道昨天萧何喝太多,八成是宿醉未醒。
挺好的,工作不忙,有大量可支配的时间,刚好用来修炼。
他抽出佩刀,在院中演练五虎断门刀,八八六十四式,时时练,时时新,融入柳景生的抚刀意势,层层刀光泼洒,如树上梨花,摄人心魄的同时亦不失美轮美奂。
向远修炼无相印法之后,五虎断门刀的威势更胜从前,又因元神日益壮大,发现六十四式略显繁杂,有三五招可有可无。
懂得化简,初窥武道门径,进步不可谓不神速!
差不多一个时辰,萧何打着哈欠走来,见到向远,登时眼前一亮:“小远哥,雨伞放你屋里了,看到没?”
“萧公子唤我向远便是,当不得小远哥。”
向远生在红旗下,不懂与人为奴的道理,但眼下给人打工,是萧何的保镖兼玩伴,又承了对方诸多好处,拿人的手软,语气难免放低了几分。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是原则,本心并不觉得委屈。
“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叫我公子,太生分了不好玩,唤我一声大哥就好了。”
“好的,萧公子。”
几番拉扯后,萧何称向远为小远哥,向远称萧何为萧四十,或四十哥。
按家中排行,算上义兄弟,萧何是昭王萧衍第四十子。
仆人备好马车,向远带刀和萧何去往玉林书院。
路上,萧何讲述了他来奉先县求学的原因,用他的话来说,昭王萧衍对他这个儿子颇为器重,拜关山道大行台之后,特意为他挑选了一位良师,也就是奉先县教谕王文叙。
王文叙在神都和萧衍相识,受不了官场风气,拒绝为官,年迈后辞别萧衍返回老家奉先县,萧衍称其文人风骨,将最看好的儿子萧何送至他门下求学。
当然了,这是萧何的讲述,听听就行,不能太当真。
“那老头儿,咳咳,我是说贤师,确实有几分手段,连我也要惧他三分,你在书院莫要惹他,不然我就遭殃了。”萧何唏嘘不已,王文叙久经风浪,不吃他擅长的那一套,就很难办。
向远只听不说话,感觉找到了萧何的克星,琢磨着再废话啰嗦,就祭出王文叙这面虎旗。
吓唬一下也是好的。
马车抵达书院,萧何迟到了一个时辰,他叫向远四处转转打发时间,猫着腰从后门钻进讲堂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
向远在窗外探了探头,手持戒尺的老先生是王文叙,胸中有卷气,文人风骨扑面而来,是个极具学识修养的老帅哥。
一众学子有男有女,年纪也大不相同,有萧何一般二十岁的青年,也有和他一样的半大小子,再小一些也有,统一穿着青白色书院衣装。
他没有四下走动,盘膝窗下,听王文叙授课。
缺心老道说了,多看书,学以致用,他深以为然,不会放过这个学习的好机会。
窗下是一条走廊,教室门前有连排货架,摆放了学子们的随身物品,有食盒,有雨伞,一一摆放整齐。
向远眼尖,被一柄长剑吸引。
剑鞘以紫檀木制成,色泽深沉,质地坚硬,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或是缠枝莲纹,或是飞凤翔鸾,可见造价不菲。剑柄缠绕上等皮革,下方系着一条红绳剑穗,观其纹路造型,主人应该是一位女子。
向远羡慕看着这把长剑,剑未出鞘,但剑气内敛,让人不敢小觑,比他手里的捕快制式佩刀好了不知多少。
以后我也会有的!
向远收敛心思,静静听讲。
这时,后门一道身影钻出,萧何去而复返,脸上写满了喜色。
不等向远多说,他直接把人拉了出来。
“走,回县城。”
“啊?”
这么快就翘课了?
向远目瞪口呆,知道萧何不学无术,可这也太直接了,孬好演一下装装样子啊!
“有好事!”
萧何眉飞色舞,喜滋滋道:“许兄昨夜撞鬼请了病假,听说整个人都瘫了,他是我至交好友,手足兄弟,我若只知读书不去看热闹,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别埋汰禽兽!
向远一阵无语,这都啥人啊。
他知道世上有鬼,但没见过,好奇心上来,也忍不住想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