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应二十三年九月初二丑时,太子薨,享年三十一,定谥号怀敏贤太子。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其凶礼规格只在皇帝太后皇后之下,又是宇文吉最心爱的儿子,更是隆重。按其时的规矩,皇帝缀朝七日,素服七日,直省官奉文日,咸摘冠缨素服三日,有爵位家半年内,停嫁娶、辍音乐,平民百姓京师两月,外省减半,其余皇族王爷公主等服内男去缨簪,女去首饰。
林钰乃是齐王义女,又得封郡主,也要服丧,知道了消息后便摘了钗环,换了素服,命令家下人等摘去过分鲜艳的装饰,殷素素虽然不是哪位的义女义妹,却是公主之位,素服时间更长。
“如今太子死了,岂不是说暂时办不成亲事了?”程夫人对太子毫无了解,她心里挂念的是另外的事情。她这次和丈夫上京来主要就是为了儿子的婚事。
“这就是没办法的事情了。”白伯父叹口气道,“我看京里这局势更愁人,太子一死,几个皇子间的争斗要上到台面上,越发白热化了,素素丫头这个情况只怕不好置身事外。”
如今陆丽妃畏罪自杀而死,他们虽然还不知道,却知道陆丽妃曾经做过什么,知道三皇子的困境。可是眼下看着三皇子确实属于有能力的,其母族陆家在军伍中声望甚隆,宇文吉之前又着意培养三皇子,三皇子眼下势力可不小。
程夫人虽然不是太擅长政治,却也还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长叹了一声,正好碰见小白端了茶进来,便叫住他问道。
“你姐姐呢?又进宫了?”
“自然是进宫了,眼下这个情况,别说姐姐了,连小玉都进宫了,小玉到晚上还回来,姐姐晚上只怕就宿在宫里了。皇帝又病了,按照她的身份,便不帮忙操办丧事也要侍疾的。”、
程夫人皱了皱眉头,没说话,这太子早不死晚不死的这时候死了,又有什么办法?倒是小白叹了口气,他也见过太子几次,知道确实是位贤良睿智的太子,可惜不假天年,于其本人于大周都是一个悲哀了。
殷素素确实算是在侍疾,皇帝宇文吉因为长子薨逝,本身也是过了五十的人了,更添了心疼之症,不怎么能理事。齐王和殷素素等作为他最信任的人,都各领了许多事情,又有太子丧礼极其隆重,事情也繁杂,尤其宫里许多事情都要皇后来安排。
以殷素素的敏锐和聪慧,又掌握了那么久的情报系统,如何看不出柳皇后和太子之间的感情,见她像没事人一样,依然能如常理事,事实安排妥当,心下也不免吃惊,暗道这个女人倒真是心冷。
要知道太子妃苏氏依然病倒,便是殷素素自己因和太子之间复杂的交情,虽然曾经也怨恨过他,如今他挣扎数年终于病死,也忍不住难过了一夜,靠窗喝酒的时候很是落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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