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暗道,你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小仙女,也敢如此说话。
洪小七眼如弯月,惹袖遮唇笑道:“左哥哥,这是个西域馆子,只卖鲜果野蔬的。”
“啊?鲜果野蔬?岂不是老百姓的吃法?”左阁奇道。
“左哥哥就不明白这鲜果野蔬的好了,鱼肉过劳了会得病的,偶尔也当常常最自然的味道。”
左阁勉勉强强地接受了洪小七的说法,嘿嘿笑着连忙点头。
“夏公子。”洪小七唤了一声,可是夏礼没有应他,亦如她方才就见到的那样,他的眼睛飘在窗外,手指死死扣住了腰间的剑柄。
“夏公子。”
左阁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夏礼才猛然回过神来,那全力张开的精神场便如同拉紧的弦一般,弹了回来,驱他身子一颤。
“喂,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夏礼无力地笑了笑,没有作答,正巧这时,菜也上了,左阁才停止了询问,眼睛随着洪小七的介绍飘到那些果蔬上去了。
漆黑的桌下,夏礼的脚底又砰地张开一张蛛网似的精神场,再次扩散开来,笼罩住了莲石居二楼,将隔壁的一桌的情况,尽收眼底。
隔壁坐着三人,其中两人不会武功,而另一人,造诣甚至远在自己之上,且气息毫不收敛,极为跋扈,当然,没有夏礼这般探知本领的人,自是感觉不到的,只会将那光脑袋认作一只秃驴和尚罢了。
这感觉绝不会错,笑面活佛小马就坐在隔壁,正提着一大壶酒畅饮,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夏礼的存在,而另两人,夏礼并不认识,只能隔着帘子,将他们的谈话尽收入耳中。
“那黑影我便是说过了,已经退出杭州商会了,柴老爷子也闭口不谈,你让我上哪去截这人?”
另一人咂咂嘴,道:“这我管不了,潇湘房对于这件事很不满意,吩咐要将那人查出来做掉。”
“为何?他为柴家做事,岂不正合本意?”
“你怎知那不是宫里头派来的人监视柴家的,若真是那般,娘娘动手之前,我等就将命丧黄泉。”
“我看不会,如今的宫里头尽是娘娘的眼线,哪有这般容易就将人插到杭州来。”
一人夹起一颗青菜,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咽下后又道:“如今因为洪家降盐价的事儿,我们不得不同侯家走得近些,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侯家那老爷子是个贪生怕死的主,那边来的旨意便是要我们先搞垮侯家,尽量将生意笼络到手头。”
“怎么如此急?侯家那老爷子也是商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鱼了,哪那么容易得手。”
“哼,潇湘房那边早知道那老头子贪生怕死,揽不了,只好做掉。不过那老头子喜欢出风头,这一次同洪家的事就是叫他自己将坟墓挖好,后面的活儿不用我们怎么使力,他自然没个好死法儿。”
“你是说左家?”
“哼,你不知那左家大少爷的性子?被洪小七迷得神魂颠倒,想必也想在女人面前逞逞威风。”
“李进,我跟你说过,不要因为女人而坏了事儿,尤其是洪家那个妖精。”
“哼,反正我是看不惯那姓左的。”
那人举起酒杯来,跟另一人碰了碰,笑说:“便忍忍吧,日后将这些人踩在脚下时,那洪小七你想怎么玩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