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被撞的是一位年轻男子,问了一句后他偏头看向一旁的捕快,捕快们则立即一改方才那颓废之色,变得挺直腰杆、目不斜视。
“这位公子是?”见此情形,冷萤意识到这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
“上京刑科给事中,方骅。”来人拿出牙牌,自我介绍。
京城里来的官员?果然是身份不一般。
她立刻反应过来准备行礼,对方又开口:“不必多礼。你便是霞锦阁的冷掌柜吧。”
冷萤乖乖点头。
“听闻冷掌柜与苏县令之女苏琬琰是好友?”
“苏小姐是县令之女,民女只是一介商户,如何高攀得上。只是苏小姐喜爱髹饰之物,我又略懂一点,一来二去交往便多了些。”冷萤不知来者何意,所以不敢多说什么。
方骅指了指厅内摆放的两具尸体:“那冷掌柜可知这两位死者是谁?”
冷萤有些诧异,这两具尸体已面目全非,浑身又裹着干涸的大漆,她怎知是谁?
依方才那年轻捕快所说,张福临的死状便是全身裹满着大漆,莫非其中有一具是他?
如此说来,那另一具尸体又是谁呢?
见冷萤未作答,方骅也没卖关子。
“这两位死者,乃是陵县知县苏林生与其女苏琬琰。”
“您说什么?”冷萤脸色大变,立刻看向那两具外表极其恐怖的尸体。
她的心瞬间揪疼了一下,且不说自己与苏小姐有往来,那苏县令可是陵县公认的好官啊。
苏林生自调任陵县,十余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是县里百姓的靠山。
如果让县里的百姓知道,他们的知县大人被人所杀害,那只怕要激起强烈的民愤不可。
知县父女之死,和张福临之死,从目前的杀人手法上来看,应当是同一伙人干的!
冷萤忽然想起阁中那泣血的凤鸟砚屏,便是苏琬琰派人送去的,会不会也和这几起命案有关?
“大人,可以让民女瞧瞧尸体吗?”她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冷掌柜不害怕么?”
方骅话还未说完,就见冷萤两步就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在害怕的意思,便也自觉收了声。
“大人找到线索了吗?”冷萤边打量尸体,边问道。
“暂时还没头绪。”方骅答道:“但苏知县和苏小姐,还有张福临是同一日遇害。凶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人。”
“在大人看来,民女是否也有嫌疑?”
方骅点头,旋即又摇头,道:“目前还没查到冷掌柜你杀人的动机。一个人如果连杀人动机都没有,那大概率不会是凶手。”
对方回答太过官方,冷萤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忽然抬手朝他伸去。
方骅一时未反应过来,问道:“要什么?”
抬头看了眼出声之人,冷萤才蓦然反应面前之人不是自己的丫鬟琉月。
她脸微微发红,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大人。民女在家做工时,都是丫鬟在一旁递物件儿,习惯了。”
“没事,我也可以。”方骅表示理解,随后说道。
听了这话,冷萤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