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收起笑,一本正经的说:“吴沫啊,别看陶陶年纪不小,其实她也是小孩子心性,有时候很任性,你让着她点,呵呵,你们俩的脾性真是挺搭啊”。
吴沫点头,注视着夏初的眼睛:“夏初姐,谢谢你,其实我也知道,景晨哥才是最适合你的,我会照顾好陶陶的,你放心”。
夏初心里一热,笑笑的点头。
陶陶已经成功的克服了吃嫩草的罪恶感,看见夏初和吴沫进门,立即指挥吴沫先把冰淇淋放进冰箱冰一会儿,她本人正坐在沙发上细致的涂着粉紫色的指甲油,夏初撞撞她,小声的问:“嫩草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
陶陶张开十指,一边耐心的等着指甲油晾干,一边微微仰头做思考状,半天才回答:“嫩草也有嫩草的好处,味道清爽,沁人心脾。不过我说夏初,你们家那棵草,才算是上上之选,熟的恰好,怎么样,已经暗渡陈仓了吧”。
夏初心里本就有些没着没落的,听到这话脸上就一片茫然之色。
陶陶凑近了,悄声的问:“夏初,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爱上景晨了”。
夏初一怔,脸上就火烧火燎的烫了起来。
陶陶看着她眼底躲闪的尴尬,无声的抿嘴笑笑,附到她耳边:“爱就爱了呗,勇敢的告白吧,我支持你”。
夏初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陶陶站起来,冲着夏初的背影大声的唱:“爱一但,发了芽,就算雨水都不下,也阻止不了它开花”。
吴沫莫名其妙。
夏初落荒而逃。
郊区行计划外的两个人,暧昧也骤然升温,夏初的心里,有了挥之不去的惦念,对于这个她不敢确定的惦念,她努力的将其压在心底,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一连三天,加班赶稿。
只是每天回家推开门那一霎,心里却怀着紧张的期待,面对一个她明明动了心却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夏初每每在他欲言之际就匆匆逃回了屋子,背靠着门,反复的说服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只是,那人的笑,那样懒洋洋的勾起唇角,那弧度和气息,仍旧穿过紧闭的门,密密匝匝的围住了她,心底忽然生出那种叫做想念的东西,像是夏天的野草一样在阳光和雨水里开始疯狂的生长,那堵满了心口的想念,让夏初无处可逃。
第四天下午,快递送来一小盆绿色盆栽,安馨兴冲冲的捧着进来,看见云夏初正专心的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的云彩。遂收起笑脸,把盆栽藏在身后挂上一脸哀怨的凑上去,语调酸酸的说:“夏初啊,你说我结婚这才多久啊,我老公看我就已经没了激情,以前昵称小宝,现在改成小黄,意思就是小黄脸婆,唉!这人比人,还真是能气死人!”
云夏初扭头,转着手上的笔,笑的心不在焉:“怎么,谁又刺激你了”。
“还能有谁啊”安馨拿腔捏调的做怨妇状,从身后拿出小盆栽,翻出签名的卡片递到夏初眼皮下面,那个在夏初心里念叨了不下万遍的名字赫然的映入眼帘!
“夏初,你们真浪漫啊,我非常的嫉妒!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俩目前感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正如胶似漆的热恋呢”。
云夏初被这忽然而至的欣喜覆盖了原本茫然不知所措的心,她努力的保持平静的表情,站了起来,从安馨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盆栽接过去放在窗台上,一边把安馨往出推一边说:“别闹了,工作去,以后不许开我玩笑”。
“太小气了吧,我只是来分享一下你的幸福感受嘛,又不是要分享你老公,您至于那么紧张吗?”
“不许胡说,不然我真生气了”。
安馨看着她涨红了脸,只当她脸皮薄,笑呵呵的走了。
把盆栽从窗台挪到面前的办公桌上,把签名卡小心的剪下来夹进笔记本里,然后拆开了包在外面的透明玻璃纸,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叶子宽而长,绿的恰好,夏初左右认不出是什么植物,只是心里蜜甜却又忍不住慌乱,就像小时候做梦,梦里经常会有一块握在手心的水果糖,却千方百计也吃不到,有时候那糖甚至会变成云彩飞走了。醒来时手心里空空的,心里就是重重的失落。记得最清楚地,永远是梦里握着糖时,慌乱的甜蜜。
她想,她长大后一定是患上了幸福恐惧症。
幸福靠的越近,就越想逃离!
她拿起电话,努力的平抑内心的慌乱,告诉自己只是要感谢他送的盆栽,或者感谢他帮忙撮合了陶陶和吴沫,再或者感谢他提供给恩依的信息,夏初这么想着,觉得这些理由都很完美,这些理由让她鼓起勇气问候那个想的心里发涩的人。
“你好!”
“夏初,你好”电话那头,景晨小心翼翼的问:“你今天还加班吗?”
“哦!不,不加”夏初的唇齿生涩,握着话筒的手竟然微微的颤抖。
“那我去接你下班,好吗?”景晨的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雀跃的欢喜。
“好的。”
夏初挂了电话,扭头发现,玻璃隔断上,映照着她眉梢眼角,恍然若梦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