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云夏初闭着眼睛,感觉额头上温暖一片。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极不安稳,再醒来时,天光微亮,景晨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头,正托着腮帮子打瞌睡,觉察到云夏初的目光,睁开眼睛疲倦的笑笑,云夏初脸一红,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吴沫他”景晨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大夫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我想跟你说一声,看你睡着了,就想等你醒来再说”。
云夏初松了一口气,冲着景晨感激的笑笑。
吴沫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了,他看清一脸焦急的云夏初,努力扯出笑脸:“夏初姐,放心,我没事,陶陶姐,她怎么样”。
云夏初鼻子一酸,陶陶脑门上缠着纱布,在背后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半天才哽咽着说:“我好着呢,吴沫,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吴沫笑着,缓缓摇头。
原来,昨晚吴沫去酒吧等陶陶下班,他坐在角落里,被一个香水味儿呛人的男人毛手毛脚的骚扰,正在努力推托之际,又瞥见陶陶在舞池中央被一群男人的包围着,扭腰摆臀,卖弄风情的起劲,于是心里正窝火着,那个男人却不知死活的已经把整个身子贴了上来,吴沫忍无可忍的将其推到地上,冲进舞池,挤到陶陶身边,大声的说:“喂!我要走了,你自己在这种鬼地方堕落吧,肤浅”。
陶陶气得当即跟老板请假,拽着他出门上车,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上了三环,吴沫看着陶陶的裙子短的不比没穿好到哪去,于是不解气的补充了一句,不知廉耻。
陶陶火冒三丈,立即拳脚相加,于是二人在三环主路上华丽丽的撞到了护栏上,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
无奈的看着正哭得伤心的陶陶,夏初没好气的拍拍她:“好了,都这么大了比小孩子还毛躁,别哭了,回病房躺着去,小心感染了留疤”。
云夏初回到806,帮陶陶和吴沫去取住院的换洗衣物,打开衣柜后,不小心撞翻了一个盒子,结果满满一盒子的彩色玻璃球哗啦啦的掉出来,咕噜噜的掉满一地,声音清脆,半天才渐渐平息了。她一怔,遂反应过来,景晨说的半夜的声音,哭笑不得,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她悄悄的把盒子带回706收起来,然后不动声色的告诉景晨:“我问了物业,说楼上有一家前几天装修不太注意,可能吵着你了,不过已经装完了,你可以搬回卧室住了”。
景晨依言搬了回去,果然睡得踏实了,他心里虽然纳闷怎么有人半夜装修,但是声音没了,也懒得追究了。
吴沫住院,陶陶辞了酒吧的领舞工作,下了班就去陪床。因为怀着满心内疚,对吴沫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几乎有求必应。
“明天星期六,你不用做我的饭,我有事要出去”。
正在帮云夏初盛汤的景晨警觉的问:“你去哪”?
云夏初把汤接过来,回答:“珠宝协会每年都会举办一些酒会,业内交流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场合”。
景晨忽然来了兴趣,他说:“酒会?我可以去吗”?
“不好意思,要出示邀请函的”夏初表示歉意。
“既然你觉得不重要,那干脆我替你去好了”景晨凑进了,笑的谄媚又委屈“我最近业绩不好”。
云夏初被他打败了,这么有激情的推销员,让人难以拒绝。但是她板平了脸:“不行,我们只有两张,我和安馨约好了一起去的”。
景晨不死心:“应酬那种场合多累啊,你还是在家休息吧,女人不应该老抛头露面的”。
“不用你操心了,有安馨呢,我必须去,恩依目前需要跟业界大鳄们多交流,ok”对于能如此耐着性子跟眼前这个伟大的推销员动之以理的解释,云夏初觉得也够为难自己的。
“那算了”景晨悻悻的坐下,低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