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金杯顺路把夏初和景晨放在了小区门口,跟大家道别后,两人肩并着肩,沿着小区的林荫道,慢慢的往家走。
“你外公是不是最疼你了”景晨忽然开口问。
夏初被问得心里一阵酸楚,眼眶微微的红了“恩,我父母早逝,我从小是跟着外公长大的”夏初开口,唇齿生涩“他走的时候,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景晨扭头看着走在身侧的夏初,下午的阳光透过树荫在她的额头上筛下细密的光影,长长的睫毛上起了淡薄的水气,像是强忍着伤心的孩子。心里忽然就生出说不清楚的怜惜和痛,犹豫了片刻,才轻轻的抬起手臂揽上夏初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她。
夏初微微迟疑了一下,继而抬头冲他笑了笑,轻声说:“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呵呵,不用,你外公一定是个可爱的老头,我猜,他对玉石翡翠等等一定也很有造诣,才能教出你这样的才女”。
夏初笑着点头“对啊,我小时候,外公经常会带我去逛潘家园旧货市场,周末的时候,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外公说,去的早才能看到好东西,呵呵!不过就算碰上好东西他也不买,他年轻时候搜罗的玩意儿在□□的时候都被抄了毁了,所以伤心了,不过还是爱去,就教我认认字画,辨辨石头,据说我外公祖上是雕玉的手工匠,呵呵,说来我也算是继承家传了”夏初想起小时候,心里暖暖的。
那时,外公牵着个子小小的夏初,冬天的早晨,她穿着笨笨的棉袄,手缩在厚厚的棉手套里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外公,挤在人群里,听别人对着那些看不出年代的玉碗瓷瓶侃侃而谈,偶尔出口的评判一句,就算不着边际,稚嫩的语音仍让众人惊叹,外公会笑的一脸骄傲。
从市场出来,外公会给她买个香甜的烤地瓜,抱着她上公交车,祖孙俩在光线暗淡的公交车里,吃着地瓜,为了刚才那碗是真是假小声的争吵。外公从棉袄口袋里拿出一块夏初最爱吃的豌豆黄,笑眯眯的说:“夏初,你要相信你外公我的眼光,你承认我说的对,豌豆黄就归你”。
夏初撇嘴,眼珠子一转,点点头把豌豆黄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吃光光了,嘴巴一抹,仰起脑袋看着外公说:“外公,我仔细的看了,您说的不对,那碗不但品相不好,碗底的章一看就是假的”。
外公翘着胡子,笑的开心:“夏初啊,你这个小人精,自己心里有主意还把外公的豌豆黄骗走了,好你个机灵鬼!”
夏初想着,嘴角带着浅笑,心里却有些难过。
隔天,云夏初下班回家,进了门就闻到一阵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儿,景晨笑呵呵的端着一盘子刚出锅的包子从厨房出来,他说:“今天顺便买了些五花肉回来,蒸了灌汤包,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肉皮冻也是我自己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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