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或被送去铜矿为奴,大多不堪折磨而填于沟壑;或被送入诸侯公宫阉为内侍;至于女子,大多没入公侯贵族之家为奴婢,终身不得见天日。还有更惨的……
近一两年来,总有些夷女或在上山樵采时,或于溪边浣洗时无故失踪,经年累月,竟有一两百之数。家人们遍寻无着,夷人部落户户惊惶。
一直到最近,才有若有若无的消息流传,说是此事与应国王监——也就是周天子的二弟王子尚父不无关系。人们将信将疑,一时流言四起,有的说二王子尚父天赋玩心入骨,油滑纨绔,最爱以***女子为乐;有的说,不出半年,从王监住所内竟抬出了十三具女尸,大多是失踪的夷女……
凡此种种,荆汉江淮间交口侧议,王监住所外女子惨叫声昼夜可闻,事难隐藏。
春草新绿,应城公宫前的林下草地上一片喧哗熙攘。
一个白面精悍的十六七岁少年散发赤膊,将一个又一个娇小的红衣夷女连番举起,又远远抛出。一团团红影在草地上翻滚着,一声声尖叫惊恐万分。少年忘情地大笑着,四周的内侍侍女们交股搂抱拍掌喝彩,几若闹市博戏。
正在热闹时分之时,一个红衣高冠的老者一溜碎步跑来,胶成一团的内侍侍女们连忙散开,恭敬地让出一条甬道。高冠老者气喘吁吁地跑到少年身边,一阵急促耳语。
「你,你说什么?」少年的嬉笑不甘心地残留在嘴角边:「那女子竟是夷人酋长之女?你们不是说都是买来的吗?本王子可是一枚金饼都没少你们的。」
「王子,老臣可是没有从中谋一分利。」老者带着谄媚的笑意:「那些钱都一分不少地付给了人贩子,可是这些人见利忘义,白掳惯了,或是坑蒙拐骗来的亦未可知呀!只是这回闹大了,把夷部首领之女给拐回来了。若人还好也就罢了,可偏偏……唉!」他也懊悔地拍了拍大腿。
「怕什么?」尚父并不以为意:「是酋长之女又如何?不过是个蛮夷之女罢了,我乃周室王子,弄死个把夷酋之女,又有何过?寻常贵胄犯法尚且无刑,何况我堂堂王子呢?」
「话虽这么说,可是……」老者似乎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应侯派你来伺候我,本王子的事便是你的事,有话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等着。」王子尚父十分不耐烦。
「是——」老者深深一揖,附耳低声说了一番话。
「哦?」尚父眉头一皱,目光罕见地显露出了一丝犹疑不定:「那女子竟然是鄂侯之维私?难怪得,当时她对本王子骂不绝口,全不似其余夷女那般瑟缩,果然是有些出身的。」
「王子,那夷夫人虽说被扶正不久,但好歹也是鄂国正夫人,若得知其妹死于王子之手,岂肯轻轻罢休?江汉传言,鄂侯驭方极宠这位后夫人,一个不好,怕是连我应国都会被牵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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