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李承乾绝望了。

他从记事以来便是太子。

全天下最优秀的儒士当他的老师，他从小便被要求当一名圣明的君主。

他也为此努力了三十年。

可从三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不知为何那泾河龙王突然托梦，又不知为何那个原本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李福忽然闯入了父皇的视野。

原本，他和父皇一样，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鬼神仙佛。

可如今父皇相信这世间有这些。

将自己父亲视作最圣明君主的李承乾，自然也渐渐信了。

他招了很多方士、道士、和尚，其中大多都是庸碌之辈，真有那威能之人少之又少。

如今与李承乾几乎日夜不离的这个方士便是其中佼佼者。

这方士年岁不大，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皮肤滑嫩，比李承乾看起来还要小一些。

李承乾凡是在神鬼上碰到了任何事情，询问他都可得到解答。

李承乾瘫在地上半晌，忽然问道，“你说，延寿可是长生不死？”

那方士摇了摇头，他说道，“长生与不死是两回事。”

“旧日我曾听闻西方有那骷髅亦是不死，但却不算是生。”

“如此算来，长生之辈，也是会死。”

李承乾听闻这话，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他从小便觉得是圣明君主的老爹唐皇李世民，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唐皇或是太子。

他曾经只是秦王，有那玄武门之变，请祖父李源退位让贤，方才当上这大唐天子。

“我以父皇为偶像三十载，即若如此，这办事也应该学。”

“任谁都不希望一个能活四万多岁的老妖怪执掌超纲罢！”

李承乾振作起来说道，“我之门下听令……”

东宫之内，门客云集，似是要有风雨来。

李承乾这边有些小心思的时候，悟空这边在太极宫等到了曹王李明过来。

这个三年前还是有着一种清澈的天真，对于李福吩咐之事，一板一眼做完的孩童，如今成长了许多。

各有各的出路，各有各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