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过来给牛爷当坐骑,我都嫌虚伪得恶心懒得收,你这异想天开的想法还真是可笑,要牛爷屈服,除非我死!”
西牛贺州,白虎岭险峰,白骨洞内,牛蛮大口咳血,挣扎着自琐碎的石堆中站起身子,犹自不甘心不服气的硬撑,眼含戾气,再次一拳挥出,青光刺目,拳劲呼啸而过,满是他的不可屈服。
“那无阿弥陀佛!既然你执迷不悟,贫僧也只好痛下杀手了!”
和尚高颂佛号,满目慈悲,似乎对牛蛮的执着感到疼惜痛惋,只是这悲天悯人的模样愈发让牛蛮看得压根痒痒儿,暴躁易怒,呼喝一声,挥出的拳头力道更是加重几分,青芒穿空打在沐浴金光的佛陀身上。
“当!当!当!”
......
一拳又一拳青芒闪动,似流水连绵不绝的挥出打在佛陀肉身上,和金色手掌相互碰撞,刺耳鼓膜的撞击声在闭塞狭小的洞府被凭空放大数倍,音波浩卷。
时间流逝似是一瞬万年,又像是万年浓缩为一点儿,洞府中激烈的碰撞逐渐变得和缓,牛蛮煞白的脸上汗如雨下,浑身上下似乎都因为法力告罄和力竭筋疲而细微痉挛,挥拳的力度越来越慢,青色拳劲黯淡,似缺乏后续燃料的热武器杀伤力锐减,清晰得可以看出拳头的移动轨迹轻而易举的侧身避过。
白骨精依旧冷眼旁视,没有丝毫出手的想法。
来自灵山的和尚随着青辰摇摇欲坠的身子彻底卸下心防,心中大定暗自嘲笑妖怪痴傻不懂变通的同时戏谑的目光打量着挥汗如雨,犹自咬牙硬撑的牛蛮,眼含蔑视似是在看秋后的蚂蚱。
索性他也不做抵抗,凭借强悍肉身任由牛蛮顽强攻击,无关痛痒,金色的手掌合十,口宣佛号,佛光大作,惑音的靡靡道音、佛家妙语叠出,金色佛光对着牛蛮罩去,显然收牛蛮为坐骑的心不死,打着度化牛蛮的主意。
牛蛮舞动的拳头越来越弱,青色拳芒时隐时灭,眸中凶狠戾气也缓缓消退,狰狞的面孔变得柔和,温润如玉的气息弥撒,仿佛真的被佛音蛊惑。
“啊!”
“哞!”
一拳将不远处磨盘大小的石块打成齑粉,牛蛮大吼,发出震耳欲聋的牛哞,痛苦地捂着脑袋,侧身翻倒在地,来回滚动中周围的碎石屑块被蛮横地压碰成沙砾,挣扎痛苦的表情和祥和暖温的气质相互交错纠缠。
在不懂行的人看来似乎牛蛮是忽然得了失心牛癫疯,可洞中两个见识匪浅,自然知晓这是最后的搏斗,牛蛮识海中天人交战,成则顺利脱险,败则沦为他人胯下的代步,生死不由己。
白骨精平静无波的脸上闪现动容,看着身上散发出的祥和气质大盛的牛蛮,以及露出得逞笑意的秃驴,她心中终于慌乱。
虽然她嘴硬心硬地强调自己不会出手相帮,尤其牛蛮还是令她大恨的牛妖出身,可她到底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牛蛮实力不弱,倘若真被灵山的死秃驴收复,哪怕她有那物在手,也是败多胜少的局面,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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