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北风偶尔吹过,带动无名山坡上的野草和无名小花,坟前的酒香大多散去,随风而散,兴许飘到遥远的南边,最后无影无踪。
三千八百两兄弟和那骨瘦如柴的秃子只是在远处陪了陈庆之片刻便互相看了眼折身往山上走去,他们知道陈庆之一坐便能坐一整天。只留下小白龙在不远处独自呆着,径自望着陈庆之发呆,也不出声,即便附近草丛隐有野山跳传出的悉索声响也不为所动。
无名山坡的后头是座不知名的山峰,而前头则是大白山的西面,陡峭高耸,把本就不如何眷恋此地的阳光遮去了大半,所以这个山坡是不毛之地,没什么阳气,异常冷清。陈庆之一年仅有两天会来这里,一天是现在,还有一天是冬至。那是老头生前笑着要求的,说是怕清明烧纸的人太多,自己身板瘦弱,挤不过那些老家伙,还是挑个相对清净的日子给他烧点小钱买酒喝,陈庆之当时只是骂了句烧你妈个刀子,早点滚去做个富贵人。那老头当时却是不乐意了,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微怒着回了一句急不得急不得,老头子我要晚些投胎,早了就当不了你干爹了。当时陈庆之又是哭的稀里哗啦,老头却是安静又慈祥地看着他。
那一天,是陈庆之生平第一回哭,一哭便是断断续续的一整天。
坐在山坡上,想着想着,陈庆之便心中难受,记忆从脑海深处冒出来,快得一发不可收拾,决堤一般。
北风仍旧偶尔吹过,无名山坡上的野草和无名小花似乎都习惯了,只是坐在山坡上的人偶尔颤抖着身子,眼眶红润,发呆的大白狗会在地上翻滚来翻滚去,随后再度保持原先的动作望着清瘦光头的背影发呆,画面反复如此,安静到不能再安静。
大白山北面山腰之下,三人往半山腰走,祝三千默不作声走在最前头,祝八百微皱着眉头偶尔叹气,走在三人中间。丁克己眯着眼驼着背抽着虎皮皱旱烟,走在最后头,好不快活,神情没有半点积郁之色。
“秃子,你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祝八百忍受着呛人气味,头也没回嘀咕一句,声音不响,倒是能让丁克己听得明白。
丁克己吐出一口烟,轻笑一声,然后一阵沉默,直至祝八百有些不耐烦时,才开口道:“因为今年是叔最后一次给老爷子敬酒了。”
祝八百认真听着,等待后文,发现似乎没了后文,有些生气,拍了拍走在前头似乎没听见二人交谈的祝三千,道:“大憨子,秃子他欺负我,帮我打他。”
祝三千这才停下脚步,听后点点头,也没问个来龙去脉,撩了撩青衫的袖口,便要把丁克己放倒。
骨瘦如柴的丁克己哪扛得住祝三千这大憨子的逼人气势,没等祝三千靠近,已经缴械投降,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卖关子,先是给了个继续往山上走的手势,随后开口道:“先走着,话说起来有些长,走着说忒累,回到林子里,坐下来给你们慢慢讲这个故事,关于叔的,也关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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