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顿“缠绵”的扯皮,她听得十分不耐烦。
长贵明显是虚情假意,拿自己当幌子推脱对方的“情意”;姓李的大权在握,后宫不知塞了多少女子,还不知足,学着人要寻个“知己爱人”。
这两个凉薄之辈,谈什么情情爱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耳朵听得难受之极,卫小歌高声打断这两人,“长贵,万人屠呢?”
长贵道:“此事我可不知晓,皇上定下计策围剿他,这会儿是生是死,全看皇上的一句话。”
“长贵,你打算如何带我去乌金国?”卫小歌没有问李中趌,反正他未必会说。
“看姐姐是想活着走,亦或咱们死在一起。”长贵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对生命已厌倦得可有可无。
卫小歌面色冷然,活着不愿意与长贵同一个屋顶,死了也不愿意同一个时辰。
她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尺来远。
而李中趌隔得稍微远一些,大约有十尺,恐怕是前几天被自己伤了咽喉,刻意提防着。
她猛然以感知瞬移五尺,手里的刀已架在长贵的脖子上。
“可惜,我可不想与谁同归于尽!李中趌,说出万人屠的下落,让他来寻我,不然你心爱的人立刻死在你面前。”
长贵面色惨然,“姐姐,这是你第二次将刀放在我的颈项间,我便那般遭你的恨吗?”
懒得搭理长贵,卫小歌不耐道:“李中趌,快说,万人屠呢?”
李中趌长叹一口气,扬声道:“来人。”
两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如鬼魅似的闪现,双双跪倒在他跟前,其中一人道:“皇上有何吩咐?”
“昆阳湖的战况如何?”
“皇上,影三十六与影二十七即刻便到。”
原来不断有人将消息传递给李中趌,连他本人都不晓得万人屠的生死,卫小歌只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等待,简直度秒如年。
握刀的手纹丝不动,然而瞧见长贵那张一心求死的脸,她只觉得心头火气往上窜。
混帐东西,想死就死,谁还拦着他不成,非得拉几个垫背的。
坑死万人屠,又将重生之事对李中趌道明,明摆着跟自己过不去。
便是耐心再好,也给磨得一点都不剩,她将手里的刀往前送了一丝,只见长贵的脖子上立刻鲜血长流。
万人屠寻来的这柄临时用的短刀,虽说远远及不上枕梦,却是极其锋利。
李中趌面露焦急,立刻道:“你这粗鄙的女子,还不快住手。你那土匪丈夫尚未死去,须臾便有消息。”
卫小歌笑了笑道:“你既如此担心秦公子的安危,不如你们二人交换一下,我放过他,以你为质?”
李中趌怔住。
自己身为一国之帝王,血脉高贵,如何能为质。
然而,秦公子若死在自己的眼前,如何舍得?
良久后,他眼神幽幽地瞧着长贵,轻声道:“你先前为何不反击,这岂不是让孤陷入两难么?”
即使是这等紧要关头,卫小歌不禁忍不住鄙视地大笑,“先前还一派含情脉脉,这会儿乌龟脖子就往后缩了,脸皮果然厚得很。你既舍不得与他同生共死,谈何情爱。”
李中趌冷言道:“孤为一国之帝,万金之躯,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大魏举国上下的臣民,须得放在心中。”
卫小歌又是一阵狂笑。
“别笑死我了,你可太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平头老百姓管谁当皇帝。十年间皇帝换了三回,许多人还以为你这孙子的爷爷永熹帝还活着。再说,你死了,马上就有其他的帝王上位,生生不息。”
李中趌竟有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