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背在身后,糜红尘却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雨越下越大,他再次呆立了片刻,随即不再犹豫,将小姑娘抱在怀中,以自己的身体挡住。
夏日还好说,秋雨凉意侵人,对方又不是武修。
而正因为程姑娘不是武修女子,这一抱,便是肌肤之亲了。
想到这里,糜红尘不由得将双臂收紧了少许,感觉小姑娘那几乎蹦出胸腔的心,心中柔情顿起。
“程姑娘,我这般冒犯你,只待你及笄,便迎娶你过门可好?”
“嗯。”诗诗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应允了一声,只觉得心中欢喜到极处。
寻到在山脚的茶摊子避雨的车夫,糜红尘便吩咐他即刻启程回州府,自己却仍旧在马车旁,冒雨相随。
诗诗想了想,撩开帷幕,“糜大哥,要不你进马车避一避雨?”
既立意要娶她,再这般疏离,实在说不过去,糜红尘微微一笑,指风拨开帷幕,纵身而起,如乳燕投林轻飘飘钻进车中。
想来这般稍稍卖弄,会讨小姑娘的欢喜吧!
两两相对,糜红尘见诗诗有些瑟瑟发抖,即便早用真气烘干了她的衣衫,却仍旧担心她受凉。
“冷么?”
“不碍事的。”
这姑娘仍是如此小心翼翼,糜红尘笑了笑,既已订下白首之约,倒不必忌讳那么许多了。他握住对方的小手,一股暖暖的气息传了过去。
自己这般的修为,只缺契机便能步入外窍,哪里能让自己的女人冻着。
他低声说道:“程姑娘,这些年我薄有积蓄。你若愿住宝梁国,我们仍旧可留在此地。我是乌金国之人,并无任何亲眷,因此并不打算回乡。”
其实自己身家颇为丰厚,平日里只服用一些炼体的药物,其他那些倒不大使用,没有什么花销大的爱好,糊里糊涂地竟存下三百多万两银子。
只是程姑娘未必知晓这点,她放着身份显赫的宝梁王不要,却要跟着自己这名看似落魄的布衣。
糜红尘忽然觉得,错过了她,将来未必能寻到如此佳妻。
“但凭糜大哥拿主意,我随着你便是。”尽管对糜红尘这孑然一身的身世,感到怜惜,诗诗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用侍奉高堂,也不需讨好旁人,果然挑对了人。
回到家中,糜红尘当即寻了卫小歌,并没有提抱着诗诗在风雨中飞纵之事,恳切地求娶。
“不急,两年后再说,我家妹妹不愁嫁呢!”卫小歌笑道。
才“交往”了三四天,哪能就这么急匆匆决定,再说,如果诗诗反悔了,到时也好推诿。
“全凭卫姑娘做主!”糜红尘微笑答道。
诗诗的事暂且定了,豆蔻却还在死撑。
卫小歌暗自琢磨,等豆蔻回来,便启程离开百花州。被顾少钦那搅得成了大名人,到哪里都不方便。
去偷偷探了一回,豆蔻熬不了几天。
做事没头没脑的,私房银子不多,却住到一家昂贵的客栈,包下院落。每日无所事事,四处逛铺子,还添了数件红色的锦裙,花销十分大。
一身艳丽的红衣招摇得很,有几个赖皮调戏了几句,却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好在没有邪修打她的主意。
眼下已搬到一家小客栈,住了单间,倒是消停了,成日关在屋子里不出门。
豆蔻她心想,其实还是小孩子心性,根本就没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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