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被狗啃了的短发,不由放缓了刷牙的动作。
她这脑子的毛病是越来越离谱了,留了那么多年的黑长直,居然一个双十一就破功了。
而且短发这东西,你家里要是没有住一个造型师,最好不要碰,刚吹出来的确是清纯可爱,但睡一觉可能就是鸟窝,揉两把就像被狗啃过。
雾茫茫将自己泡入浴缸里,极不情愿地回忆起了晚上的事情,真是不作就不会死的典型。
今晚路随的风度真的很好,没当众吼她一句“神经病”,真的是涵养到家了。
除了闭了闭眼睛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之外,后面路随虽然没对她说一句重话,雾茫茫这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大约是这种心态。
她的前男友们遇到这种事情会吼她蛇精病,而雾茫茫向来的做派都是抵死不认,对吼回去,做男人没有一点儿幽默感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他们那种心眼儿小得针尖大的男人,难道还指望配真正的白富美?
连她这个蛇精病都看不上他们。
但遇到路随这种容忍型的时候,雾茫茫却又开始自我检讨,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路随的包容。
患得患失地觉得总有一天路随不会再这样包容她。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
当初那个人为了她连刀子都敢挡,右手还因此落了残疾使不上力气,到最后不也是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吗?
不过唯一不同是,那时候她还没生病呢,或者叫还没发病。
所以说,不管她是好是坏,所有人还是都会为着各种原因而放开她的。
那么与其当个痛苦的清醒的人,其实做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今晚,因为路随的态度,雾茫茫忽然有些内疚起来,内疚自己配不上他的好。
她觉得今晚的自己幼稚又白痴,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双手把脸捂住,但当时她居然觉得既兴奋又刺激,完全无法阻拦。
“噢。”雾茫茫哀嚎一声,将自己整个人都没入了水里,渐渐有熟悉的窒息感袭来,她在将死未死之间享受了片刻,然后猛地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觉得很可怕,但是对雾茫茫来说,这只是她习惯了的游戏而已。
有一回一时没掌控好技巧,幸亏家里的阿姨发现得及时,要不然雾茫茫早就上天堂享受去了。
若非这样,柳女士也不会舍得拉下脸来送她去看心理医生。
雾茫茫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觉得自己还真是矫情reads;。
世界上比她惨的人不知有多少,别人也没说要死要活的,到她这儿吃得饱穿得暖,父母双全,又没有房贷,职业还体面,目前的男朋友品相也十分不错,竟然会有寻死的想法?
简直就是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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