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情殇后,暴暴一夜长大,也一夜堕落,她不再信奉爱情,而是开始不停地追逐爱情,又或者在她看来,那些根本什么也算不上,只是一场场无聊的游戏而已。倒是毕业后,她一反常态地投入工作,闭口不谈情爱。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和振振腻在一起的原因,除了臭味相投,更主要的是,她们俩都是孤单的人吧。
毕业这么多年,追暴暴的人其实很多,也许和她的工作有系,做外贸的,工作中接触的人比较多些。这些人里,不乏家世好的,可是都被她一一踢出局了,问其原因,不外乎“没感觉”。
每每此时,振振都会调侃说:“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丫的居然和我说感情,大学那会遭你玩弄的毛小子,这会听了估计都要去跳黄浦江了吧!”
而暴暴就会突然停止玩闹,然后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振振,说实话,毕业后在社会打拼了这么多年,再回头看看,会突然觉得很伤感,原来以前那么不在乎的感情,现在看来却是比金钱还奢侈。有时候真的累了,只想找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暴暴……”
“振振,不要笑我傻,你知道吗,我现在有了面包,可是却发现,原来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弄丢了我的爱情。”
暴暴的脸上是浅浅的笑容,可是却荡漾着忧伤,一丝一丝地扩散开去,看得振振心里特别难过。犹记得在大学毕业典礼上,暴暴拥着她大笑的样子,那张脸上的笑容是那样耀眼,那样张扬,咧着嘴在她耳边嚷嚷,“面包,我来了!”
爱情,面包;面包,爱情。如果是自己,会怎么选呢?
可是如果是自己,好像从来不用当心面包的问题。呵呵,这样想来,上天对自己还是很好的,让她出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让她从小衣食无忧,让她毕业后仍可以任意挥霍。曾经暴暴不止一次地说过自己**。原来人都是贪心的,有了面包,就会想要爱情!
那自己的爱情呢?
心中的某处在隐隐作痛,好像,似乎,曾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是爱情吗?
6点钟,正是交通堵塞高峰期,所以待振振赶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7点了。在暴暴的电话指示下,振振推开了一间包厢的门。一瞅里头,得,该来的,不该来的,反正是全齐了。算了,刚才在电话里头,暴暴已经预先给打过预防针了,说今晚穆白和谢芷也在。
“傻样,还杵门口干嘛,还好给你留位置了,这边!”暴暴正在某个方向向她挥舞着爪子,振振一看,心里暗骂:靠,这是谁安排的位置啊!但鉴于其他人都已经坐好了,振振没办法,直溜着背,特镇定地,特淑女地走了过去,在暴暴的左边,穆白的右边坐下。
无视谢芷的怒目,振振转向右边,笑着对暴暴说,“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这是谁这么大能耐啊!”边说着,边用眼睛打量着暴暴右边坐着的男人。
看上去还不错,白白净净的,戴了副无框眼睛,看上去涵养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眼熟。
男人也很大方地任振振打量,脸上是平易近人的笑,最后发现了振振眼中的疑惑,才慢慢取下了眼睛,“学妹,好久不见了!”
是他?!
振振脑子“轰——”的一身,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身边的暴暴,又看看说话的男人。前者是低着头不说话,后者则是迎面笑着。
“古易学长?!”
男人点了点头,“原来学妹还记得我啊!”
“嗯。”记得,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选择了面包的贱男,我怎么可能忘记!振振转头盯着暴暴,终于明白了,她今天在电话里的迟疑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
“为什么?”吃饭间隙,振振跟着暴暴来了洗手间,看着镜中那双闪躲的眼睛,她忿忿地问道。
“振振,对不起……“
“你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振振气极,“敢情你都忘了当年的事了?大一下半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他现在变了,你也不要和我说当年的事不能全怪他,你更不要告诉我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他!暴暴,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死绝了是不是?还是说是你自己犯贱!”
看到暴暴那副委屈的样子,振振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那个豪情万丈,那个雷厉风行,那个尖牙利嘴的暴暴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贱男人,在妥协!
“振振,你当我傻了也好,当我犯贱也好,我只是想试着找回丢失了的爱情。”暴暴慢慢地转过身,泪眼汪汪地看着振振,一字一句道,“他和我说,他现在有了面包,所以想来找回丢失的爱情。”
暴暴边说着,边慢慢蹲下了身,捂着脸低声抽泣着:“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不甘心的,不甘心为什么当初我是被抛弃的那个,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的感情,却抵不过一块小小的面包?呵呵,你看,现在多好,原来弄丢爱情的不是只有我啊!”
她一会哭,一会笑,听在振振的耳中,别提有多心疼了,平时的暴暴是多么坚强,多么张扬的一个女子啊,其实也只是个需要人爱护的女子,“你真是个白痴!”
“振振,人都说爱情是兜兜转转的,也许当年我和他只是相遇得太早了。”暴暴抬起头,倔强地望着振振,“振振,我们都会幸福的,对不对?”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