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桉在屋里给贺瑶做手术忙得热火朝天的空当,纪寻跟着杜安邦已经逛了大半个村子了。
杜安邦除了调戏了几个姑娘和妇人之外,还真是什么都没做。
哼着小曲来到村中心,见有人围在那赌骰子,他便凑过去,开始下注。
纪寻则耐着性子远远地望着。
把身上的十几两银子输光后,杜安邦往回走,期间见到漂亮姑娘便上前动手动脚逗上几句,一路上碰到好几个落单的孩子他连瞧都没瞧一眼,这个样子实在不像姜映如的同伙。
快回到贺大家时,纪寻才抢在他前头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纪寻四处张望,姜映如不在院内,说不定外出踩点去了,纪寻正打算出去寻找,顾氏心肝乱颤地过来找他。
“阿寻,予桉真的会做开腹手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她在外头越等越心焦,这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没出来,能不急死人?
“不会出问题的,岳母放一百个心。“纪寻非常肯定地回答,“予桉说会就一定会,她说人能救、那就肯定可以救。”
“好好好,那就好。”自家女儿失了记忆,万一记岔了呢?顾氏对纪寻的话深信不疑,忙不迭地应着,急急往后屋去。
顾氏走后,贺大把纪寻拉住,他听说女儿的病有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激的话说不完,纪寻也不好抽身。
也不知过去多久,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哭声,纪寻心中一惊,和贺大急匆匆跑向后屋。
到了后屋一看,姜映红望着从贺瑶肚里切出来的东西在那号陶大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总算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啦,村里那些个乱爵舌根的,我非捧着这个东西给她们瞧瞧去'
哪个村子都有那种喜欢胡乱编排的长舌妇,贺瑶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许多人就到处乱说,说她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不知检点,传得不知有多难听。
如今肚里取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自家女儿的清白总算可以证明了。
贺大急道:“唉呀婆娘,你这是想啥呢?清白不清白的有什么好证明的?有那么重要么?赶紧进屋瞧瞧咱女儿怎么样了。”
他担心女儿,可一个大男人又不方便进去,急得抓心挠肝。
“诶呀,对哦~~对哦。”姜映红连忙拿布盖住那样东西,急急往屋里去。
屋内,沈予桉把手术后的一切东西都收进随身空间了,只留下来时拎着的医药箱。
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一个多时辰的高强度忙碌,她已汗湿衣背,几缕碎发被汗浸透,贴在额头。
“来,快喝杯水。“顾氏心疼地递给沈予桉一杯温水,丁氏则扶着沈予桉来到桌旁坐下。
沈予桉将水一饮而尽,虚脱地抹了一把汗,冲急吼吼进来的姜映红笑了笑。
“二姑,瑶瑶没事了,你不用那么担心了。“
“是吗?“姜映红听了这话激动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扑到床边拖住贺瑶的手。
沈予桉道,“表妹身上的麻沸散药效没散,还得等会儿才能醒。’
“好好好,什么时候醒都好,什么时候醒都好!“见自家女儿呼吸平稳,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痛苦,姜映红放下心来。
察看了女儿一番之后,走到沈予桉面前拖住她的手,激动得语无论次。
“大侄女,你真是我们家的救星啊,二姑真的太感谢你了。”说着眼圈又红了,“要不是你,我家瑶瑶只怕.’
顾氏忙道:“都是自家人,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说完望向沈予桉,“予桉快跟你二姑说说,接下来瑶瑶的伤口,要注意些什么。“
“嗯嗯。“沈予桉便把手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部说了,什么排气后才能进食,三个时辰后可以翻身,一天后可以适当地下床活动等等。
“这,明天就能下床活动了?真的?“姜映红简直不敢置信,瞧着都要没了的一个人,居然明天就能下床活动了?
这,这如果是真的,大侄女不是神医是什么?
“不错,明天就能下床稍微活动活动,有利于通气。”沈予桉肯定道,“通气后可以进些粥食,好好休养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不善言词的贺大,在门口听到这番话两眼泛泪,激动地嘿嘿笑着,恨不能给大侄女和侄女婿磕两个响头。
请了多少大夫?哪个不是说让准备后事,没想到大侄女竟然懂得“开腹’之术,直接把肚里那个害人的东西给拿了出来,当真是神医降世!
没过多久贺瑶就醒了,面色轻松'如释重负’,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忍不住激动地哭出声。
“娘,压在我身上的‘大石'好像被挪开了,我,我被予桉表姐解救了,呜呜呜~~”
“表妹快别哭,小心伤口裂开。”沈予桉笑着交待。
正说着,贺家一位小表弟跑到门口。
“爹,娘,大姨他们有事要去县里一趟,叫我来说一声。”
“这?咋饭都不吃就走了呢?”贺大忙往院外去,纪寻跟在身后。
刚走到院门口小雪团从墙头一跃跳进他怀里,纪寻忙抱住,小声问道:“得手了?”
“咯咯咯~~”小雪团抱着前爪支起身子,还配合着点头,这是纪寻新教会它的技能。
“你大姨走了多久了?”纪寻问贺家小表弟。
小表弟挠着脑门,“有一段时间了,我给玩忘了,刚才才想起。”
纪寻听了这话忙寻了个借口,急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