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朱云劲阴森的声音传到耳中,谢梧瑶打了一个激灵,腿就动不了了。
朱云劲身旁立着的两人见了,沉默着脚步迅速地出去,反手带上了门,将辛娘和鹌鹑也隔在了门外。辛娘由着自家姑娘胡闹,本就心虚,心惴惴的哪里敢说出个不字。
船舱里很安静,谢梧瑶感到很压抑。咽了咽口水,谢梧瑶呐呐地道:“姐夫——?”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人如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洞悉了一切?这又是如何做到的?谢梧瑶困惑的同时,感到了害怕。
朱云劲走过来,一把将她头上的帽子扯落,丢到一边,喝道:“成何体统!”为了逃跑,谢梧瑶身上穿的是件不起眼的男装,头上怪里怪气的帽子早就歪斜得不成样子。
“姐夫——也要出海吗?”谢梧瑶弱弱地问,揣测这人来者不善。
“不!”这人道,再无半点信息给出,谢梧瑶心往下沉。她千辛万苦,难道要功亏一篑?“我……要去江南做生意,嗯,马上就要开船了,姐夫……”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以为,船开得了?”朱云劲无情地再给她一击。
谢梧瑶交握了双手,揉来搓去,寻找对策。她又不是他的谁,干嘛要受他管,谢梧瑶瞪向他。刚接触到他冷峻的视线,又马上不敌地撤退。脑袋里快速运转,她努力反击:“皇子未得皇上准许,不得擅自离京!”她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可惜她心虚气短,话说得软绵绵的,豪无气势。
“那又如何?”朱云劲冷哼一声,对此指控置若罔闻,盯着她不悦道:“何需你外出做生意赚钱银,本王不准!”
她的威胁无效,谢梧瑶急得都快落泪了。硬的不行,还是来软的吧。谢梧瑶可怜兮兮地望向他:“请高抬贵手放行吧,实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我必须离开京城。好不好?劲哥哥?好不好?劲哥哥——?”
朱云劲的神情似有所松动,不待谢梧瑶高兴,只听他道:“放行可以,除非瑶儿把这给我!”他点了点她的胸口。这是要心、还是要身子呢?!
谢梧瑶微张着袖唇,痴痴呆呆地仰望着这人,一双美目眨了又眨,竟点点头答应了,道:“那好,给你!你可要说到做到,要放行哦!”说罢从领口扯出她挂在胸口处衣下的护身符,双手取下递给朱云劲。
护身符是一个小小的檀香木木雕,被举在眼前轻轻晃动。
朱云劲冰冻的表情错愕地变形,接着迅速龟裂。
她总能出人意表,总是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来!朱云劲接下她护身符,放在手中把玩,忍不住抖动着胸膛闷声笑了,接着又放声大笑起来。是的,就是这感觉,从初见她时起,她总能给他带来笑声,有她他就有愉悦!
笑罢,他牵了她的手,缓缓将她带入怀中。她一动不敢动,更不敢有半点挣扎。时光就这样停滞了半响,他在她头顶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更不要生病。准你在外三月,顶多五个月,必须回京!”他抬起她下巴,道:“听清楚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梧瑶抬手起誓:“我保证做到!”
他握住她宣誓小小的拳头,用力地握了又握。
朱云劲指了一个名叫庆铃的女护卫给谢梧瑶,命其不得离开半步地贴身保护谢梧瑶。谢梧瑶乖乖地接受下来。
最后,朱云劲终于放行了,谢梧瑶等一行驶入大海。
谢梧瑶带着雏鸟首度试飞成功的喜悦,黑暗中靠着船舷,默默地向京中的亲人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