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跟着散落,露出了头顶两个黑漆漆的孔洞,眉心处则多了一个血洞,断然是活不成了。
她死死盯着段云手中染血的铁笛和自己丈夫的尸体,忽然开口叫了声“我要当大侠!”,就此死去。
死时她眼神惶恐,恐怕连她自己都在惊愕为何要在临死时说这句话。
段云看着这两具尸体,忍不住吐槽道:“听雷就好好听雷,没事谈什么恋爱耍什么甜蜜,弄得老子跟反派一样。”
试想一对恩爱的夫妻,在一起时便拥有同样的爱好,他们共用一件器具做同一件事情,中途,他们会因为彼此有所成就雀跃欣喜。
两人一直恩爱无比,有一天专门找了一个无人的巷子想找点爱情的趣味,结果在这时,忽然闯进了一个人,抢了两人定情信物般的器具,先杀男的,再杀女的,你能说这人不是坏人?
不过另一面是,这两个听雷疯子在雷雨天发癫,男的用这铁笛当牛角,女人的用剪刀手杀了铁匠一家的画面也涌入过段云脑海。
原因是铁匠手艺不佳,修复不了铁笛上的一处凹痕,没敢接他们的活。
这片段记忆也坚定了段云杀光雷疯子的决心。
只要是听雷的疯子,哪怕拥有再唯美恩爱的爱情,都不配活着!
因为他们从听雷开始起,就注定了会发疯发癫,胡乱杀人。
他们不把别人当人,那替天行道的段少侠要把他们当人的话,那就太妇人之仁了!
杀掉!
全部杀掉!
先杀大的!
段云把尸摸了干净,本着不污染环境的原则,还帮这两个罪大恶极的狗男女火葬了,这才离去。
到了这时,雷州即便没有冰天雪地,已经很冷了。
天气阴沉,冷风呼啸,段云骑着马行在路上。
他要赶着去雷母山杀人。
相较于云州和渝州,雷州的地势俨然更开阔。
草甸一直蔓延到远方,草甸后面则是大片的树林,树林之后则是一座巍峨的雪山。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应该很美,如画一般。
可是在这个季节,呈现在眼前的便是荒凉、冷寂。
段云一人一马行在路上,看不见半个人影,甚至连半只动物都没见着。
他忍不住生出了天大地大,而他如沧海一粟的渺小感。
要不是他身负神功绝学,勉强也算一个小高手,恐怕会生出曝尸荒野的恐慌之感。
与之而来的,便是从心底生出的孤独。
这里的土地太大了,人却太少了。
在天黑前,他总算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千雪镇。
这镇子其实他远远都看见了。
可是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这匹于真真送的宝马速度已不慢了,段云骑在它背上驰骋,有种冷风要把鼻子都刮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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