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白眉低垂,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低声念了一句佛号,一字一顿的说道:“确有此事!”
白起寒声道:“那么你就是妄信人言,滥杀无辜了,玄慈!”
玄慈喟然长叹了一口气,才沉声说道:“此事一直引为老衲平生憾事,当日雁门关一战,老衲铸成大错,这些年来却是一刻不敢或忘,但觉有愧于心!”
就听得‘剑魔’嘿嘿冷笑,出言讥讽道:
“那一对无辜夫妇,还有他们的家眷下属,以及中原武林群豪,几十条人命因你玄慈一念而亡。
杏子林之中,智光和尚、单正、徐长老、赵钱孙、谭公谭婆,这些个死剩种至死也不肯说出‘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也尽数被我一一杀了。
却只换来玄慈你一句轻描淡写的‘有愧于心’,果然不愧是德高望重,禅理精深的少林方丈,大人物,哈哈……”
玄生见得势头不对连忙插言道:“大宋与契丹互为仇眦,相互斫杀,原属正常,谈不上什么滥杀无辜,边关之上,每年死在契丹胡虏手中的大宋百姓难道少么?”
“不错,玄生大师此言在理,契丹胡狗,人人得而诛之!”
“照啊,契丹人凶残暴戾,杀了便是杀了。”
“不错,老子恨不能多杀几个契丹狗,替枉死的大宋子民报仇雪恨!”
……
此时胡汉之防尤为严峻,是以,玄生此言一出,封禅台上的各地群雄纷纷出言附和。
玄慈亦是装模作样,悲天悯人的和声说道:“错了便是错了,宋人是人,契丹人亦是人,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老衲妄开杀戒,回去便当按律领受杖责!”
玄慈此言一出,少林群僧连忙随声附和,高声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善哉,善哉!”
白起不怒反笑,有道是爬的高摔的狠,此时玄慈等一众少林贼秃,越是装腔作势,假仁假义,接下来被他白大爷抽脸抽的越狠。
群雄便听得‘剑魔叶孤城’闻言嗤笑道:
“也好,此事暂且不论,那么玄慈方丈,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玄慈你身为堂堂的少林主持方丈,却与‘天下四恶’之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私通苟合,并且生下一子。
此事不知玄慈方丈你又作何解释,莫不是坐到了少林方丈这个位置之后,会有什么特殊优待?不必再遵守什么出家人的清规戒律,可以娶妻生子,延续自家香火了?
还请德高望重、禅理精深的玄慈方丈,替叶某这个武林魔头一解心中疑惑!”
“麻痹,洒家的事儿发了!坏鸟!”
玄慈听得‘剑魔叶孤城’忽然便当着天下武林英豪当面,道破了自家心中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过往之事,顿时就是浑身巨震,饶是玄慈几十年的禅定功夫深湛无比,此时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骇之色。
‘剑魔叶孤城’此言一出,随着山风清晰无比的送入了各人耳中,少林群僧、各地英豪,顿时一片哗然,都以为是自家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众人做梦也想不到少林方丈玄慈,竟然还有这般香艳旖旎的往事,待见得玄慈惊骇欲绝的神色表情,群雄心中对于此事更是已经相信了五六分。
这般惊天八卦一经白起爆出,霎时间封禅台上议论之声四起,‘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犹如炸开了锅一般。
玄生与玄慈相交多年,乃是一对好基友,见了玄慈脸上的神气,玄生就已经明白‘剑魔’所言之事,恐怕靠谱非常。
不过,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此事,唯有抵死不认一条路可走,玄生想到此处,亡羊补牢一般的厉声呵斥道:
“呔,‘剑魔’你休要巧舌如簧,砌辞造谣污蔑我方丈师兄,你编造这些是是非非,其目的无非是要打击我方士气。有道是口说无凭,你所说的这些事情,可有真凭实据?”
玄生之言也暗合了很多在场群雄的心思,毕竟玄慈成名已久,威名素著,平素之间亦并无任何劣迹恶行,说一句武林耆宿毫不为过。
而且此时正值‘剑魔叶孤城’与少林寺对峙相争的关键时刻,有道是兵不厌诈,若说‘剑魔’刻意编造故事,在天下英雄面前污蔑毁谤玄慈方丈,借以打击少林寺群僧的斗志战意,此事倒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