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个个披麻戴孝装模作样的,害的老子还以为你们是条节烈的好汉子呢!人家给你们光明正大的复仇机会,这都不敢登台挑战,果然如同那‘剑魔叶孤城’所说,都是一群无胆鼠辈!”
有道是,千夫所指,无疾而死!
在封禅台上天下间数千各地群雄的白眼嘲讽之下,那些个披麻戴孝而来的江湖中人,均是感到面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两巴掌,一身表明死志的缟素孝服,此时亦是变得扎眼无比,个个均是如坐针毡,心中将提议穿孝服前来封禅台赴会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麻痹,有好好的衣服不穿,非要穿尼玛的狗屁孝服,现在二*逼了罢,丢人丢到家了,连累得老子也要遭人围观!”
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那群老江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面对天下武林同道的鄙视目光,那些个年轻人却没有这般唾面自干的城府。
一个身材粗壮,披麻戴孝的年轻汉子,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屈辱异常的气氛,猛然间发出一声狂吼,自人丛之中纵身而起,嘴里怒吼怪叫着他自己也莫名所以的怪声,沿着与看台相连的粗大铁索,如同一头蛮牛一般,向着南首的擂台猛冲而去。
镇守南首擂台之人正是大轮明王鸠摩智,虽然如今鸠摩智亦是头戴斗笠,令人认不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但大轮明王那一身超卓不凡的高深武功,却是做不得假的!
封禅台上的各地群雄,不乏眼力高明之辈,见得这位‘剑魔’座下‘使魔’,仅仅是随随便便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身上气势森然,既稳如山岳巍然不动,又轻如鸿羽飘然欲飞。
这一重一轻,一刚一柔的森然气势,互相之间完美和谐,圆融通透,端的是玄妙无比,非是武功臻至绝顶的高手,难有此等风姿气势。
而那个怪叫狂吼的粗壮汉子,明显是只有一身粗浅的外门武功,面对这般绝顶高手,别说十招了,他能接住对方一招不死,就已经是自家祖坟冒了青烟了。
群雄想到又将有一人丧命于‘剑魔’之手,都是暗自微微摇头,心下有些不忍。
果然,事情的发展一如在场群雄所料,鸠摩智这厮不改生前的亮骚本色,面对着蛮牛一般急冲而至的年轻壮汉,右手僧袍一拂正是一招‘袈裟伏魔功’,施展起来风轻云淡,不带一丝烟火之气,尽显大轮明王身为绝顶高手的风骚本色!
鸠摩智这一招‘袈裟伏魔功’一经施展出来,少林寺群僧之中登时就响起一阵低声惊呼,显然是少林寺的大和尚们,认出了大轮明王这招武功的来历。
‘袈裟伏魔功’乃是少林寺七十二般绝技之中,最为精微奥妙,亦是最为难于修习的几门绝技之一。
那年轻壮汉只不过习有一身粗浅的外门功夫傍身,如何能够抵挡鸠摩智‘袈裟伏魔功’这无形无色的一拂之力。
“嘭!”一声如敲空箱一般的大响。
那年轻壮汉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一股刚柔相济,无形无色的绝强劲力透体而入,五内如灼,筋骨欲裂。
青年甫一等得南首擂台之上,就被鸠摩智一记‘袈裟伏魔功’给抽得倒飞了回去,半空中便是鲜血狂喷,洒下了一路红浆。
“扑通”一声闷响,青年壮汉已经从两丈擂台之上倒飞而出,跌落尘埃,剧烈震荡之下牵连了胸腹之间的内伤,蓦地又是一大口鲜血不要钱一般的喷将出来。
但是……请注意‘但是’这两个字,但是这个蛮牛一般的青年壮汉,虽然重伤呕血,被鸠摩智一记‘袈裟伏魔功’轰的五劳七伤,却并没有死只是重伤昏厥罢了!
这位青年壮汉也成为了九九重阳之日,封禅台论剑大会,第一个正式登台挑战‘剑魔叶孤城’,又邀天之幸,最终侥幸存活下来的第一人,日后亦是大名流传于江湖武林,并开创了一番事业!
此事后话,暂且不提。
南首看台之上急忙抢下来几人,年纪都与那登台的青年差不多,亦是个个披麻戴孝,一身缟素,显然是这年轻汉子的同门师兄弟。
几人先是草草为那年轻壮汉料理了伤势,发现其伤的虽重,却并不会要了性命,几人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又七手八脚的将那青年抬到了看台之上,腾了个地方令其平躺下来,好在白起准备的看台足够宽大,这点地方还是有的。
“好汉子!”
“虽败犹荣啊!”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
……
这青年壮汉虽然武功粗浅,并且一招便即落败,但此人既然明知自己武功不行,亦敢豁出性命去挑战可怖可畏的‘剑魔叶孤城’,最终又能保住性命,当真是时也命也。
群雄在静默了一会儿之后,纷纷出言喝采称赞,更有附近热心的各地豪杰递来疗伤灵药,那名青年壮汉虽然昏迷不醒,但其师门中人却是个个与有荣焉,均是连忙起身向四周群豪作揖拱手,答谢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