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站向东南方,一同注视。
这时离申初不远,神驼乙休事前布置的阵法已破,除了死门上三人仗着护身紫气,盘膝坐定在那一片平石上面,以及钓鳌矶上八姑、警我二人遥为防守外,藩篱尽撤。
诸葛警我方在和二人笑说:“翼道人耿鲲幸是先来,受了重伤而去,若在此时来犯,岂非大害?“
一言未了,忽然狂风骤起,走石飞沙。
风头才到,挨着适才天火飞扬之处的一片青葱林木,全都纷纷摧断散裂,仿佛浮沙薄雪堆聚之物,一遇风日,便成摧枯拉朽,自然瘫散一般,声势甚是骇人。
诸葛警我疑是风雷将至,忙作准备。
沈图先运慧目四外一看,说道:“诸葛道友且慢。此风虽也从东南吹来,不特风势并不甚烈,又无雷声,而且远处妖云弥漫。那些林木裂散并非风力,乃是适才乾天之火所毁。一切生物已经全灭,因为先前微风都无,所以尚存一些浮形,遇风即散,并无奇异。现距申时还有刻许,只恐别的异派邪魔乘隙来犯,请道友仍在此矶上防守,以御雷火。贫道此来,未出甚力,且去少效微劳,给来犯邪魔一个厉害。“
说罢,便往三人坐处飞去。诸葛警我眼见沈图飞离三人里许之遥,将手一扬,一道金光过去,司徒平等三人连那紫气青星,全都不见。只剩沈图一人跌坐地上,手足并用,画了几下。只是沈图用了独门法宝,将三人隐去。
沈图布置刚完,风势愈大,浮云蔽日,烟霞中飞来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怪夜叉,个个狰狞凶恶,口喷黑烟。为首是一个赤面长须、满身黑气围绕的妖道。左手持着一面白麻长幡,长约两丈,右手拿着一柄长剑,剑尖上发出无数三棱火星。
到时好似并未看见沈图在此,领着许多鬼怪夜叉,一窝蜂似地直往宝相夫人以前所居的岩沿中飞去。
郑八姑先见来势凶恶,也甚注意,准备上前相助。
一见这般形状,敌我胜负已分。
眼看那妖道同那一群鬼怪夜叉烟尘滚滚,刚刚飞入岩洞,便见沈图将手一指,口中长啸两声,吐出一座八角玲珑塔,塔落之处,那般高大的危岩,倏地像雪山溶化一般塌陷下去,碎石如粉,激起千百丈高,满空飞洒。
诸葛警我神运双目,看的仔细,透过尘埃,只见塔内甚是杂乱,满空中隐隐听得鬼声啾啾。过了一会,才见困与塔内那妖道带领那一群鬼怪夜叉,从千丈沙尘中准备冲逃出,却是四处碰壁,此时头脸尽是飞沙,神态甚为慌张狼狈,尤胜无头苍蝇。
沈图又长啸一声,手掐指诀,便见塔中金光乍起,光焰四溢,好生壮观!
妖道接着金光,这才看清敌人,不由大怒,一摆手中长幡,幡上黑烟如带,抛起数十百根,连同那些鬼怪夜叉,一起向沈图包围上去。
沈图笑骂道:“不知进退死活的妖道!连这点障眼法儿都看不透。我仅略施小技,便将你这群妖孽炼化在昊天塔底下,怎还配觊觎宝相夫人的元丹?你吃了苦头,到了地府阎君处,须得报你家沈图道爷的名号!“说时,将手一扬,光焰更胜,将那些黑烟鬼魅困住,仿佛兜率宫老君炼顽猴!
沈图先时无声无息,坐在地上,使了一个障眼遁术,远望与一块海崖石相似。
而妖道又是受了别个妖人利用,初来冒险,志在一到便抢宝相夫人的元丹遁走,所以没有在意。
才刚刚上岛,便被沈图使了法宝昊天塔罩住,这塔便是绿袍老祖也曾炼化过,一任妖道妖法厉害,一时也难以逃出,何况此时周身俱被金色光焰灼烧,五官失灵,无论仙凡,也难承受。
还算那妖道本领并非寻常,所带鬼怪夜叉又是有形无质,一感周身火辣辣灼热,知道越避越险,口诵护身魔咒,用尽妖法抗拒,费了无穷气力,吃了许多苦头,才算是保住身形。
一见沈图高喝,知是宝相夫人请来帮手。刚在行使妖法抵敌,一听来人自报姓名是纯阳沈图,越发惊骇,知道纯阳一脉厉害,只得破口大骂道:“你这贼道!趁早将那元丹献出,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沈图知道他是色厉内茬,冷笑道:“无知业障!且伏天诛。“
说罢,沈图将手一指,妖道忽觉温度更热,如同置身太阳星上,知道不妙,方要腾空飞起,猛见头上数道金光如一般落下,待使循法逃避时,已被沈图早在暗中行法困住,身不由己,连人带那些鬼怪夜叉,全都被光焰所炼。
这次更不比刚才,沈图催动昊天塔,使出昊天塔本来神通,将这一般妖孽,俱是返本还原,炼做了混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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