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南乡越来越没落是不争的事实,几百年的时间还能存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闵霸先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可这些都是表象,太多的人不知道南乡藏着什么,不然打死他们也不会走。
就如同闵霸先一般,年轻时他也曾出去过,领略过那繁华世界的盛景,然而等到更加成熟,他被告知两家的秘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
邪刀不能没有人镇守,邪刀更是两家数百年的心魔,多少祖辈因它而生,因它而死,如果再选不出一个能真正掌控邪刀的强者,这柄刀也许会永远离他们而去。
“可惜,庄哀本是最有希望成为刀主的人,掌控邪刀,甚至悟出其中隐藏的惊世刀道。”
闵霸先想到那个人,心脏就是一阵阵的收缩,他不曾见过那个人,因为他出生的时候,那人已经英年早逝。
但他听过庄哀的事迹,闵家,庄家,两家凡是有志于武道的人,都在疯狂的崇拜着那个人,如果他不是那么倔强,南乡早就不是今日这般模样了。
看着闵霸先难看的脸色和有些空洞的眼神,闵娥心内微喜,继续小声说着,
“大伯,其实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出南乡帮怀安吗?您的武功侄女是知道的,留在这里实在是空耗年华。
而怀安那里也的确需要人手,多年来,除了民生政绩,江湖上也是常常有风浪搅动,神捕门又是江湖习气严重,难以做到和怀安一条心,他太累了。”
闵娥是女人,宗族的传承秘密是不可能告诉她的,所以多年来一直在渴求闵霸先出山协助自己的丈夫,这次回来未尝没有这方面的用意。
被闵娥的话惊醒,闵霸先收回散乱的思绪,如刀锋一般的目光狠狠刮了下闵娥,哈哈笑了一声,摇头道,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娥,你不用白费心机,我是不可能离开南乡的,甚至不止我,现在南乡但凡有武道天赋的,都不可以脱离这里。
也罢,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不会明白的。”
顿了下,闵霸先也知道闵娥什么内情都不知道,自然不会理解他们的选择。
站在天堂看地狱,和站在地狱看天堂,谁是天堂,谁是地狱?只有自己知道。
“先不说我,你身边那个年轻的捕快远比我有潜力,眼下可能略不及我,但将来一定是武道惊人的强者,你该多花心思在他身上才是。”
说道项央,闵霸先心里也是一颤,他已经年近六十才有这般实力,但项央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这份天资实在是惊人。
“如果这个小捕快姓闵就好了,他是练刀的,身上还有一股凌厉无匹的锋芒之气,锐利难当,放眼两族数百年的记载,也是顶尖天才。
若再经由我和庄巍调教,结合两家之长,等到时机成熟,也许有五成把握掌控邪刀。”
闵霸先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掐灭,这世上没有如果,也就没有如果之后的结果,一切早就注定。
时间推移,天地广大,早有可能掌控邪刀的奇才出现过,但不是出身闵家,不是出身庄家,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闵娥则想着闵霸先的话,笑而不语,项央这一路上显露的实力她看在眼里,自然会加以笼络,以收为己用,这也是霍怀安请项央护卫的原因之一。
毕竟没有交际,相互之间不熟悉,很多事情就很难开口。
两人继续在屋内谈话,不过话题轻松许多,大多是其余六脉将会赶回来的代表人物。
另一边,邓春觉醉醺醺的告辞,项央则洗了把脸,准备到南乡逛一逛,顺便看看有没有正在宰杀牲畜,分解切割尸体的,也好从中好好观摩这门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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