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斩杀雄大之日,曾经和项央交过手,那时这个少年虽然武功不错,但远不是他的对手,唯一可堪称道的也就是刀法娴熟,韧性极强。
但今日再战,竟然纯以一门阴柔掌力迫退他的长剑刺击,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全力一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人的功力大幅度增长不是不可能,比如吞食灵药,前辈灌顶,或者有其他奇遇,但一个小县城的捕快,没有背景,没有地位,居然也能有这种造化,他不相信。
刘乘脸色涨红,眼中带着丝丝凌厉,继续持剑进攻,灵动的剑招笼罩项央,长剑在眼光下晃出道道银芒,在内力加持下,剑剑削金截铁。
项央则施展十二路谭腿与之对垒,手上成拳,以罗汉拳的招法或拍,或锤,或揉,或捻,将刘乘的剑招一一拦下,且游刃有余。
腿上的动作也丝毫不慢,与罗汉拳配合,不时飞腿,以强大的劲力迫退刘乘,甚至踢在刘乘抵挡的手臂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明显压了刘乘一头。
刘乘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绝望,对面之人的拳脚粗糙,完全就是一个初练之人的表现。
但就是因为实力差距过大,竟然以一门完全不是很熟悉的武功将他稳稳压下,这只能说明他强过自己太多。
与刘乘的惊讶一样,项央也是惊讶莫名,不是对面太强,也不是自己的十二路谭腿有多娴熟多厉害。
而是对方的出剑轨迹,剑路招数,完全被他看透,招数恰恰打在对方的弱点出,这才造成这番颇有些讽刺的局面。
“是了,我为什么会把刘乘和宋祖武大胡子相提并论呢?
为什么感觉他们相像是一个级数的武者呢?明明他们差距甚大。
原来是那日败在他手上,心里有了阴影,哪怕自己功力迅猛增进,也会下意识的把他当做强敌,其实他已经远不是我的对手了,硬实力的差距是难以抹平的。”
项央在争斗中,心里晃过一丝明悟,自己还是忽略了猛然增进实力后带来的心态失衡,不过不是如他人的自大,而是小觑了自己。
也难怪鲁达肯给项央一个铜章捕快的考核机会,不是别的,只因为他的实力的确达标了。
项央心念一转,看着眼前迸发的长剑光芒,刺来之时明明锐气难当,在他眼中却有种外强中干之感。
右手下意识的并指弹击,内力催发,一声叮的脆响后,刘乘手中长剑自剑身三分之二处直接断裂,扑落到一侧,强大的指力更是余势不减的刺向刘乘的咽喉。
嗤嗤洞穿空气的声音在刘乘的耳边响起,脸颊有汗滴滑下,喉咙处尖锐凌厉的气息让他完全从嫉妒中冷静下来,他败了,彻彻底底的输给没有用刀的项央,心气一下子跌倒谷底,满面灰败。
而在不久之前,项央还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落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与刘乘相似,项央也有些变化,不过是往好的那方面,本来温润的眼神多了些自信和凌厉,心里就像充了一股气。
心中的气越积越多,到了不得不爆发的时候,项央骤然长啸,在全真内力的迸发下,直接震动附近的树叶小草沙沙作响。
这声长啸既似发泄,也是扬眉吐气之感,心里的一座大山被搬走,原本的阴影被驱散,项央真正去掉了自己初出茅庐被人挫败的心魔。
而这心魔,是过往项央根本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