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自己陷入险境,不会后悔吗?”
周侗站定,身体与已经死去的魔刀相向并肩,余光撇过身死的魔刀,满是不解的问道。
他曾在自己独子身上种下阴阳令真气的种子,项央杀了他的独子,见识过阴阳令真气,捕捉到他的气息,并借此认出他,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只是他不懂,项央为何在战中如此不理智,冒着敌人在侧虎视眈眈的危险,硬要与绽放光华的魔刀相拼。
若说原本小武圣有六成的把握在此击杀项央,那么现在,他便有八成的把握,问心一刀之可怕,他只是旁观,也心有余悸,项央重伤之下还能使出几分实力?
“周侗啊周侗,枉你称号小武圣,难道不知刚刚那一刀对于魔刀,以及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那正是我与魔刀苦苦追求的,这样的境界,这样的交手,这一生都未必能有一次,与之相比,区区的危险与伤势又算的了什么?
况且,对于我来说,一个周侗,纵然身负重伤,也未必说得上危险。”
项央面色微沉,似乎对于周侗竟然发出这样的疑惑而感到无比的失望,同时最后一句,又蕴含着无比的自信,连带着原本黯淡的双目也多出灿然的神光。
少时,项央为求生存,有些不择手段,万事万物,以求安稳为主,很少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弱小时苟着也没什么不对。
你说你连一件装备都没有就找人家六神装满级的英雄对砍,你不死谁死?
但当成长到项央现在的程度,再一味的苟且算计,就显得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了,那不是一个证道的武者该做的的事情。
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与魔刀论道,势在必行,至于结果,无论如何项央都能承受,这是他练武这么多年已经锤炼出的不可动摇的意志决定的。
“好胆魄,你的傲骨刀心,并不逊色于魔刀,不过徒逞口舌之力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该做的,手底下见真章吧。”
周侗每吐出一个字,体内的经络便转过一道阴阳真气,一股无形的压力与气势也在渐渐攀升,霎时间,在其头顶上空处,形成一片雷云旋转闪耀而成的雷暴,声势震天。
他的双手依然背在身后,然而已经闪烁着黑白两色,左手纯黑,右手洁白,身后一幅竖着旋转的太极虚影浮现。
周侗一生所学大成便在这阴阳之道上,如今积蓄真气气势,一旦爆发,必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他不会有乘人之危的想法,因为他不是要与项央论武,而是寻仇,为此,不择手段求胜是很正常的。
在周侗旁边不远的魔刀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劲所崩毁,整个人由下身到头颅,慢慢的化作飞灰消失在空气中。
项央脸色不变,虽然还显得苍白与虚弱,但战意不减。
信手一压,透明的掌印直击地下数米埋藏的岩石,直接炸裂出一柄三尺四寸长短的石刀,在地下爆发出千百道刀气,割裂大地如同残败的破布,顺势破土而出,然后落到项央的手中,欢吟跳动,恍若有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