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性望着朱厚照,脸色陡时变得极为难看,“是你!”
“太子……殿下,”方证望着朱厚照,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太子朱厚照,这五个字对于方证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听到的词语。
金盆洗手大会、五大派齐上武当山,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今天是方证第三次见到太子朱厚照。
之前两次见面,朱厚照都坏了少林的好事,特别是武当派那一次,若非朱厚照插科打诨,帮助武当派,说不定现在武当派早就颜面扫地,被彻底打压下去了,哪里会让少林那般大丢颜面,甚至折损了好几位盖世强者?
而今天,朱厚照这魔星又出现了!
方证快要哭了,这太子殿下是怎么了,咋可劲盯着他少林坑呢!
“太子殿下,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方证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
朱厚照嘴角轻勾,笑了。
南少林是北少林的附庸,定成不了自己的属下,既然如此,还不如得罪了就得罪到死,打压得他们颜面扫地,甚至在大明帝国无颜留下去。
“方证大师,难道看不出来吗?”朱厚照缓缓上前,跟东方白站在一起,梅兰竹菊四剑拱卫在二人身后,让人惊艳无比。
方证盯着朱厚照,一字一顿,艰难地问道:“太子殿下,难道要和魔教为伍吗?”
朱厚照望向其他五派,却见昆仑派何太冲夫妇好整以暇,顾左右而言他;华山派岳不群只是微笑不语;崆峒五老闭目调息,装作看不见;峨眉派纪晓芙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宋远桥也点头示意,显然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说到底,其他五派都是大明帝国的本土势力,和皇廷明里暗里都有着深厚的合作关系,在朱厚照和少林派之间,很明显,这些老狐狸都会选择支持朱厚照,至少不会和他作对。
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些大派掌门,可不是热血中二白。
朱厚照嘴角轻勾:“方证大师,几个月前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本太子曾经问过你一句话,不知方证大师可还记得?”
方证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指的是哪一句话?”
朱厚照脸色一沉,盯着方证大师,冷哼道:“当日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方证大师你曾经批判刘正风和曲洋勾结,已经步入了邪道,我当日便曾问过你。”
“正道,邪道,英雄,妖魔的区分,自有朝廷宣判,何时轮到你们这一群吃斋念佛的和尚,来判决了?”
朱厚照和方证平视相望,然而此刻,方正却感觉朱厚照是在俯视他,那一双眼睛里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皇道威严,让纵使是佛门高僧的方证大师,也不由得心惊胆寒,毛骨悚然。
方证也算是朱厚照崛起的见证者,他见过朱厚照三次。
第一次是在金盆洗手大会上,那时候,朱厚照还只是一个武学后进,根本威胁不到方证;然而第二次看到朱厚照时,他已经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先天高手了,甚至能够硬扛下盖世高手的普通攻击,即使在天榜之中,也属于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已经强过了方证。
这一次,是方证第三次见到朱厚照。
朱厚照的实力,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方证看不穿,他仿佛面对着一汪浩瀚无际的大洋,根本触碰不到边界,更触碰不到深度。
深不可测,只能说,深不可测!
方证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当初刘正风之事,的确只是贫僧的猜测,不过今日之事和当日无疑是天壤之别。”
“魔教之徒,凶狠残暴,为祸武林,江湖之上,人人得而诛之,贫僧认为……”
朱厚照不耐烦地打断了方证的话,讽刺道:“本太子最厌恶的就是‘我认为’三个字,你认为你认为的就是你认为那样的吗?你认为日月神教的弟子是魔教中人,荼毒江湖,本太子还认为你们少林寺迷惑人心,蛊惑百姓呢!”
“你……”方证被朱厚照一句话直接呛得牵动内伤,再度呕出一口血来,“殿下,你怎可如此强词夺理?”
空性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殿下,我佛家导人向善,诵经行法,魔教鱼肉百姓,丧尽天良,怎可混为一谈,罪过罪过!”
朱厚照嗤笑一声:“那好,本太子且来问你,你凭什么说日月神教鱼肉百姓,丧尽天良?”
“哼哼,”空性冷笑一声,“日月神教四王中,金毛狮王丧尽天良,血债累累,青翼蝠王韦一笑更吸食人血,所作所为与无异,这难道不是鱼肉百姓,丧尽天良吗?”
朱厚照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空性道:“谢逊死于武当山,韦一笑在几日前亡命于我派十八罗汉阵下。”
朱厚照嘴角轻勾:“既然他们都死了,那日月神教还有什么人,是丧尽天良的?”
“这……”空性哑口无言,事实上,除了谢逊染上疯病胡乱杀人,青翼蝠王因为功法原因不得不吸血之外,日月神教的其他人,还真不是杀人成狂的魔头,最多只是杀伐果断一些。毕竟,江湖上,谁手里没几条人命?
“莫非门派里出了一个两个恶徒,就说明整个门派都是邪派吗?”朱厚照嘴角轻勾,“听闻数十年前,南少林曾叛出过一名火工头陀,如今在域外建立起一个叫金刚门的组织,打家劫舍,杀人放火。”
朱厚照直视空性,字字诛心:“如此说来,少林是不是也算邪魔外道,我大明皇廷是不是也应该早点派大军把你们少林铲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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