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这番话没有半句虚言,只不过他赶着过来给钱青健报讯,虽然谈不上是恶意,却也不是凭空做好事来着。他是想趁这个机会说服钱青健,再通过钱青健游说殷天正重归明教。
他抢了峨嵋派的一个尼姑吸血又带着尸体来到天鹰教的驼队中,就是要把钱青健逼到不得不跟峨嵋派死磕的境地。而一旦天鹰教和峨嵋派势成水火,在峨嵋派有其它名门正派帮扶的情况下,天鹰教一教之力就应付不来了,若是坚持不肯重归明教,那就不是说出谢逊的下落就能脱身的事了,而是得连累着殷天正的女儿死在各大正派的围攻之下。
韦一笑相信,钱青健是能够算出来这笔账的。
钱青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才会说出他是给天鹰教招灾的话来,当下点头笑道:“韦蝠王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倒也不能将你的想法归为恶意,只不过,若是我岳父重归明教,这明教的教主却是由谁来做呢?”
韦一笑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钱青健这么快就猜出来了他的真实用意,不禁骇然,心想:“这钱青健如此心思敏捷,若是把他召回明教,岂不是等于多召回来一个争夺教主之位的厉害人物?”微觉后悔之下,只得撒谎道:“钱副教主,你想多了,韦一笑没有这个想法,就只是看在殷二哥的面子上,单纯给天鹰教的兄弟们报讯而已。”
钱青健微微讥笑道:“是么?如此说来,倒是钱某小人之心了,只是……”他手指黄沙之中那个死去的尼姑续道:“韦蝠王带来的这具尼姑尸体如何处理呢?还请韦蝠王给个说法。”
韦一笑讪讪笑道:“这个韦某自当带走,不会给天鹰教添连累。”
钱青健扭头眺望了一下东方,那些黑点此刻已经在视野中变成了奔跑的人群,更有十几个光点闪闪刺目,想来是那些人手中拎着的长剑在午后的烈日下反射出来的光芒。
他转回头来向韦一笑说道:“韦蝠王不觉得你说的这话好笑么?即便你现在抱起这具尸体从我的驼队中离去,追来的人们就不会认为你和我们是一伙人么?”
韦一笑一呆,随即脸现怒容道:“这有什么办法?难道钱副教主还要把我这个报讯之人擒下交给那些峨嵋派的尼姑和娘们儿不成?”
钱青健摆了摆手说道:“韦蝠王你又想多了,我钱青健虽然不才,却也不至于与明教的朋友为敌,更不至于将明教的朋友送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手里。”
韦一笑脸色稍缓,说道:“如此便好,只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与你天鹰教泾渭分明,即便我亲口当着那些人的面说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也是不肯信的,钱副教主你说是吧?”
钱青健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呢,在下倒是想跟韦蝠王打个商量,请韦蝠王答应在下一件事,今日你带过来的黑锅,我钱青健就背了也没什么。”
韦一笑附身抱起那具尸体来说道:“钱副教主尽管说出来听听,只须韦某做得到。”
钱青健笑道:“如此在下就先谢过韦蝠王了,这各个名门正派人物的死活原也不在钱某的心上,但是峨嵋派却有两个姑娘,一个叫做贝锦仪,另一个叫做苏梦清,还请韦蝠王今后寒冰绵掌的宿疾作之时,不要吸这两个姑娘的血,你看可好?”
韦一笑没想到钱青健要求的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心中却更把钱青健看轻了几分,原来这是个色鬼来着,娶了四房媳妇还要觊觎峨嵋派的两个,当真不知所谓。
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并无丝毫困难,当即满口答应:“就是这么说,下次我吸峨嵋弟子的血之前,定当先打探一下你说的这两个女子是哪两个,便是吸尽天下人的鲜血,也不吸这两个女子的,韦某告辞!”
他也不待钱青健再说什么,自顾自说着话疾退而行,话音方启,人即远飏。说到“韦某告辞”四个字时,身形已经隐没在漫漫黄沙之中。当真无愧于轻功天下第一,轻功金书第一的美名。
杨碧琴、殷素素等人从未见过如此高的轻功神技,各个骇然失色,佩服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