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在一旁看的有趣,禁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精彩!看得过瘾!”
瑛姑和黄蓉都是极聪明的女子,听洪七公这么一说,立时意识到这场架打起来毫无意义,便都收了手。只分立于老顽童的两侧互相怒目而视。
老顽童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树巅上的黄药师,却见黄药师根本没看下面的争斗,还是看着远方出神,仿佛打架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老顽童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黄老邪性情古怪,最易触怒,老顽童是真的担心把他给惹着了。
这时一灯大师已经走到了瑛姑的身前,看着瑛姑说道:“好了,好了,一了百了,诸事凑合,今日总算能得遂你的心愿。你也不必喊周伯通一起,这就动手吧,我保证不还手。”
这话一说,他身后渔樵耕读四个徒弟都是大急,尽皆挡在了一灯面前。
有的说:“师父,不能这样啊!”
有的就说:“师父,徒儿愿意替你受这一死!”
总之,就是不让一灯白白受死。
一灯慈祥道:“你们都让开罢,这是为师和刘贵妃……不,是为师和瑛姑之间的恩怨,与你等全没半点相干。”
四弟子不约而同的伏地大哭,齐叫:“师父!”
一灯叹道:“你们跟了我这许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师父的心事么?”
又向瑛姑道:“只希望你能和伯通师兄玉成良缘,恩爱百年,来吧,莫耽误了其他朋友们论剑比武。”
瑛姑摘下了手腕上一只玉环,递给一灯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灯点头,接过那玉环道:“合该如此,这玉环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瑛姑也看了一灯半晌,终于确信一灯不是在骗她,就从怀中取出来一个小小的布包。揭开来时,众人只见那布包内是一件鸳*鸯锦帕所做的婴儿肚兜。锦缎色已变黄,上面织着的那对鸯鸳却灿然如新。两只鸯鸳之间穿了一个刀孔,孔旁是一滩已变成黑色的血迹。
一灯呆望肚兜,凄然不语,过了良久,才道:“鸯鸳织就欲双飞,嘿,欲双飞……”
众人又见瑛姑从兜肚下面拿出来一把匕首,寒光闪闪,握在手里扬了起来。
原来当年段皇爷对瑛姑的孩儿见死不救时,瑛姑悲愤之下就是用这把匕首亲手扎死了不治的儿子,并且对着段皇爷立下了一个誓言:“当某天我将手上玉环还给你时,就用这把匕首扎入你的心脏。”
这一刻,一灯看向瑛姑点头微笑,意似鼓励,随即闭目不语,静等瑛姑动手。
地上跪伏的四大弟子的额头都已经磕出血来,却是没人敢于违背师命站起阻拦。
在这紧要关头,洪七公突然站到了一灯与瑛姑之间,说道:“段兄,你何苦如此?”他固然知道一灯和瑛姑的关系远比他这个朋友亲近,但是眼见一灯慨然赴死,却是不能不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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