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众人对飞云观的这名颜子淳都有所耳闻,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此时见他被东方红日掳走,全都幸灾乐祸,顺便落井下石。
由此可见这飞云观的颜子淳是多么的臭名远扬。
且说另一边,孙海川看了对面的飞云观主一眼,淡淡道:“怎么?我孙家人做什么还要问老兄的意思么?”
他是三合镖局如今在中京城的镖头,更是少见的大宗师,为人深沉威严,此时凤目微睁,面沉若水,大宗师的气度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嘿嘿,三合镖局的人果然霸气!好好好,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飞云观主闹得一鼻子灰,跺了跺脚,叫道;“走!这什么论剑比武?无外乎谁拳头大谁说话罢了!我们飞云观势单力孤,日后这中州论剑,我们不要再参与了!”
一句话说完,飞身跳下承露金盘,向中京城内飞去。
李侠客嘿嘿笑了笑,对身边的孙小茜道:“看到没有?本官成功的挑拨了飞云观与三合镖局的矛盾,嘿嘿,只要挑拨的好,江湖自然就会乱成一团,到时候我朝廷独大,谁还敢不听令行事?”
他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该听到的人也都听到了,各自脸色微变。
现场众人没有一个傻子,谁都知道这比武论剑包藏祸心,为的就是挑拨江湖各派的关系,以此挑起江湖内乱,减少朝廷的隐患。
可是知道归知道,名利二字谁又能放得下?对于这次的论剑比武,江湖中人还是你趋之若鹜,毕竟这是如今声势最大的一场盛会,也是影响最大的一场大会,天地人榜都是根据这场比武论剑进行排列名次。
如今听到李侠客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现场众人都是心中一凛,便是三合镖局的孙海川与孙敬两人都有点微微错愕,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羞惭。
明知是坑,自己还往里面跳,确实是愚不可及,可三合镖局行事一贯嚣张,得罪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倒也不在乎得罪什么人,因此羞惭的念头在两人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各自不以为意。
再说孙小茜,当李侠客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知道自己出手有点重了,忍不住解释道:“刚才那个家伙眼神猥琐,居心不良,一看就是一个大坏蛋,我这才对他出手的。李大哥,我爹爹说,我天生就能看清楚人心好坏,如果遇到一看就是坏蛋的人,直接出手杀了就是,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必受其害。”
她低下头,小声道:“其实人家平时很温柔的,杀鸡杀鸭都是闭着眼杀。”
李侠客大笑:“然后杀人的时候,就睁着眼了是不是?你爹说的没错,救人须救彻,杀人要见血!”
他对着孙小茜虚虚一推,将其推到湖心亭处:“抽签的人,继续比斗!今日连比三场,胜者留下,败者自走!”
湖心亭中的一群青年高手缓缓恢复心神,各自问明抽签号数,依次走出凉亭,人在荷叶上穿行如飞,各自比斗。
这一次李侠客不在岸边观瞧,而是盘坐湖面虚空,凝神贯注,目览十方,以免场中比武之人受过重。
其实刚才真要是追究下来,颜子淳被孙小茜打成重伤,这应该是李侠客的罪过,只不过飞云观名头太恶劣,孙小茜的老爹又太恐怖,导致一群武林中人纷纷对飞云观落井下石,却没有一个指责孙小茜的。
李侠客虽然引导了众人的言论态度,但他自己却知道这一次其罪在己,因此为求稳妥,这一次却是不敢再大意了,当下坐镇虚空,随时准备救人。
真正的高手比斗,其实也就一瞬间的事情,除非双方是同境界的大高手,否则几个呼吸便能分成输赢。
当现场众人各自分出输赢,定下来第二次论武名次,李侠客准备宣读时,天地间陡然一震,整个中京城都晃动起来,承露金盘里的弱水摇晃不休,滔天大浪向四面扑去。
李侠客看向南方,只见一道血气形成一团蘑菇云,染红了半天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