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侠客便走出县令家门,准备返回客店,走了没多远,袁思堂从身后追了过来:“李兄慢走,须得劳烦您去县衙走一趟,这两个通奸男女说要见你!”
李侠客哑然失笑:“两个通奸男女,与洒家有甚关系?”
袁孔目道:“他们说有关居不易的事情禀告于你,还请你为他们做主,做一个陪证。”
李侠客眉毛一扬,道:“还有这事?头前带路!”
当下进入登封县衙,便见到县衙大堂中间跪了一男一女两人,旁边也跪了几个男女,正前方文案上坐着县令温金涛。
见李侠客前来,温金涛急忙看座,对李侠客道:“李兄,这两个通奸男女,口口声声说要见你,说有话要说,本县不敢大意,特意请李兄旁听。”
李侠客坐在旁边,看向大厅里被反绑双手的一对男女:“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找我又有什么事?洒家是清白人家,如何认得你们这些通奸的淫邪之辈!”
被绑在地上的男女正是张武、谢兰两人,被文三郎抓住之后,将两人好一番捶打,如今鼻青脸肿,已然丢了半条命。
到了县衙之后,张武想的明白,这通奸可是重罪,尤其谢兰还卷了家里金银,这便是偷人又偷钱的大罪,若是被人抓住,当场打死都不为过。
现在进入县衙,若真的定为通奸,这杖脊刺配怕是难以避免,便是谢兰也少不了当众脱裤子晾晒下体,喊来四邻特意观看。这等羞辱,与死无异。
到了这个地步,两人已然无有选择,若想洗刷这个罪名,只能说清楚自己为何要跑,而要说清楚这件事,自然得从郑大官人的事情说起。
可如今整个县城都是郑大官人的耳目,只怕说出来死得更快,当此之时,只有一个指望,那便是“东京蔡太师门客、昔日居不易好友李大先生”。
有李大先生旁听,或还能有一线生机,因此两人来到大堂里,只是要叫李大先生前来。
李侠客到如今都不曾吐露自己姓名,只是说自己姓李,其余一概不提,因此别人都叫他李大先生。
现在见到李侠客当面,张武磕头道:“李先生,小人与谢兰乃是昔日居家的长工与婢女,知道一点郑大官人抢夺居家家产杀害居家老太爷夫妇的事情,现在您来盘查此事,郑大官人生恐走漏了消息,要杀小人与谢兰灭口,因此我们这才想着一起逃走避祸,却不是通奸逃走!”
李侠客霍然站起,喝道:“还有这事?郑煜当真是杀人夺产?杀了几个人?又如何夺的居家的家产?”
张武道:“只看到了杀人,夺产如何夺的,却是不知道。”
谢兰道:“是当初的居家娘子与郑大官人私通,两人暗地里篡改文书,骗了居老太爷摁了手印,居老太爷不识字,家里账目有时也要居家娘子打理,不疑有它,便摁了手印,因此才将家产给了郑大官人。”
李侠客道:“却怎么郑煜又杀了人?”
谢兰道:“他们两人私通,被老太爷发现了,想要抓郑大官人,却被郑大官人打死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妇人也给杀了,后来伙同居家娘子,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是气病交攻而死。给了我等一些银两,让我等乖乖闭嘴,不然便要打杀我们。郑大官人结识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好汉,杀人不在话下,小人们都怕他,因此都只把话咽在肚子里,一向不敢多说!”
李侠客点了点头,大喝道:“天下还有这等泼贼?便是打杀十次,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看向呆坐在大堂上的温金涛,喝道:“大人,这件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