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走到了落地窗边,着外面的夜空,说:“你家的老屋你后来还去过么?”
陈传说:“去过,在来中心城之前我还去过一回。”
孟姝说:“我还记得你家门前的那条小溪,夏天的时候在里面走动,水浸到小腿,特别的凉爽,那时候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去想。
还有夜晚的满天繁星,我那时候想着,如果乘渡小舟,沿着小溪一路飘下去,是不是就能一直飘到银河里。”
陈传走了过来,同样看向外面,哪怕是秋天了,可依旧能看到那闪烁的群星,不由想起了两年前同学会上的夜晚。
孟姝环抱起双臂,说:“两年前我回到了中心城,祖父告诉了我世界的真相,我才知道对面竟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并且两个世界即将迎来一场大碰撞。
我在知道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少情绪上的波动,祖父为此对我的冷静很满意。
可我当时之所以这样,那只是因为我觉得身边每一样东西虽然都离我很近,看之触手可及,可全都不属于我,那么世界再怎么变化,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可笑的是,在我在知道有些东西能够真正为我所取得时,那却又感觉有些畏惧了,那或许是因为我有了拥有的机会吧。
小传,你在知道这些的时候,感觉过害怕么?”
陈传说:“实际上……”他看向那壮丽的星空,“我甚至感到有一些期待,因为这意味着原先那些束缚不再是束缚,或许有朝一日,我能够凭借自己走向那里。”
孟姝说:“我早该想到的,你从小就喜欢那些探险故事,向往各处的风景,我记得每当于姨说起那些奇丽的故事时,每一次你的眼睛都会发亮,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进去。”
陈传想着,这是原身的想法了,而他的想法,则是那些神秘而未可知的,那些能够打破樊笼,能够不受任何拘束的超脱。
孟姝轻叹一声:“其实我曾经想过放弃,但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祖父的期待还在其次,所有跟着我,簇拥在我身边的人,他们都想推着我往前走,我是无法停下来的。
我或许能坐在这艘船的船首,但是它什么时候能停下,又去到哪里,那并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陈传思索了下,说:“伱祖父的想法,就是坐视你们两個人的竞争,谁胜出谁就能获得继承权么?”
孟姝说:“我从来不知道祖父真正的想法,我见过他的次数很有限,或许还没有他身边的人见过多,他有很多儿子,可是他都没有选择,而是将继承权放到了我和孟璜的身上。
他是公司里坐在最上面的那个人,在他决定下达的那一刻,我和孟璜都需要跟随着他的意志走,无论是孟氏家族,还是公司里所有人都是这样。
或许只有坐到他的位置上时,我才能知道他真正想什么,能够有着自己的想法,能让载承我的小舟去到我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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