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心底一直有打算,找到了水连环之后,再去天山一趟,寻找父亲失踪之谜的真相。想到此时水连环还未找到,他心里有些苦恼,而今日之事,更让他隐隐不安,对两人道:“今日,劳桑心装成连环的模样,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连环没有死了。这对我们更加不利了,若是他们也去寻找连环,甚至再一次杀害她的话连环可能存在很大危机。”
粟烈怕落花寻人心切,心里又激动,一不小心又毁了客栈,便安慰道:“公子莫心急,这个镇子南通北到,过客很多,明日咱们在这里询问一下。”
次日,烈日艳阳。
粟烈和流火拿着水连环的画像在镇上找人。落花坐在客栈的大厅的窗户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面前的一碗茶早已凉透,他却一口也没有喝。因为每一次上街,他都会“闹事”,今日这两人就劝说他留在客栈。但留在客栈,也并非什么好事。像此时,虽然他一心盯着街上的行人,但旁桌客人的谈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天真的小孩指着落花,问身旁的人:“娘亲,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这个人还要穿这么厚?他为什么还要戴帽子呢?”
“嘘。”妇人捂住孩子的脸,低声道:“他可能有传染病,小心些,别看他。”
呵!传染病吗?落花心里不禁自嘲道。自从做了这幅打扮,他再也没有在人前露过脸了,衣服脏了,洗洗,用内力烘干,再接着穿。身上的伤疤还如水连环离开之前那样,没见好转。如果褪下这幅伪装,他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活下去。这幅装扮,或许会让人不解,却是他的一道保护伞,维护他最后尊严的一道屏障。
“掌柜的,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落花背后响起,声音沉闷,也带着些许疲惫。
落花扭头看去,只见庄伏楼正拿着一张画像询问柜台的掌柜。他背上背着沥血剑,一身灰衣,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只为寻找画中人。
他也是来找水连环的吗?是因为夜未央的假消息将他也引了过来?见到故人,落花心里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悲。在这个纷乱的江湖里,这个故人还好好的活着,那就是一件喜事吧,从此,再难与这故人相认,这就是悲吧。如今的自己,与他只是陌路,狠心回过头去,装作不识。
掌柜的拿着庄伏楼的画像瞅了瞅,道:“哎,你也在找这个人,你们是一起的吧?”
“谁?”庄伏楼问。
掌柜的将目光投向落花,张了张口却没敢说话。庄伏楼顺着掌柜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了落花,只凭背影,难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他缓缓走了过去,想要瞧一瞧此人的身份。
落花感觉庄伏楼朝自己走了过来,心情有些沉重:他好像在劳桑心成亲时见过自己,只怕对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好。他不想与庄伏楼起冲突,盯着面前的茶碗,开始思索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