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桑心依然不甘心,“可是……为什么要那么急呢?你不是说两年才会放我离开吗?如今才过一年。为什么只有三天?……”如果这是命令,她无法违抗。她曾说过,会永远忠于领主,永不违背。可是,心中还是不甘、难受。
如果注定是要离开的话,为什么不多给她一些时间留在夜未央身边。仅仅三天,那么突然,那么急促,没有一点点准备。
“这是霍家看的日期,急促,是因为……”夜未央看着劳桑心,加重语气,“他们要你给霍金山冲喜。”
“冲喜?”劳桑心讶异,更觉得可笑。原来,自己只是冲喜的工具?
夜未央叹了口气,走到劳桑心面前,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可能很不高兴自己成为冲喜的工具,不过,这次让你嫁过去,我是有多方面考虑的。一来,自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二来,霍金山病重,医药已经无法医治,迟早会死。他死后,霍家的财富只能留给霍春秋,你跟着他也自然少不了好处。三来,霍春秋毕竟是别应天与闻宗萱的儿子,虽然别应天已经消失了十八年,但他的影响力还在。闻宗萱这个盟主夫人的名头也还在,你嫁过去,也可左右于他们。这两人一直困于武陵镇,困于霍府的恩义,若是霍金山死了,他们回归江湖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劳桑心想了想,问:“如果……如果冲喜真的治好了霍金山呢?”
夜未央似是被逗乐了,轻笑道:“你还真相信冲喜能带来奇效?所谓冲喜,只不过是算者自娱而已。霍金山的病,拖了不是一日两日了,死不足惜。”他顿了顿,又道:“冲喜不过是借口罢了,或许是霍春秋求娶心切,想你早点嫁过去,达到两全其美之效。”
“借口吗?”劳桑心心底有些介怀,低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你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婚事你也不用操心,全让必之给你准备。”夜未央最后嘱咐道。
劳桑心离开书房,满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许久后,她缓缓踏出房门,似是做了一个决定,骑马离开了骊山镇。
冉必之正在街上置办东西,见劳桑心策马而过,疾驰远去,心中暗暗叹气:何苦呢?
芳草阁,篱笆院。
自从收留了粟烈和流火后,水连环和落花的生活明显改变了很多。粟烈一直负责照顾落花,起初,落花一直对其怀有戒备之心,常常疏远,经过几日的相处,渐渐放松了心情。
流火则在外面跑跑腿,帮助水连环采药制药。四人生活在一起,好不惬意。虽是如此,落花却因为自身容貌的事,一直自卑着,哪怕是在房中,都带着斗篷,与人说话都低着头。
水连环长时间瞧着,心中着实不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身为旁观者都觉得可怜,自己又岂能不自卑?于是,她打算,无论费尽多少力气,都要找到方法恢复落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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