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至于如此猴急?
宋栖棠靠着门,约莫酒意上涌,胸口仿佛压了千斤坠。
很想吐,又害怕惊动他们,只能生生忍着。
“……别呀,我一会儿还得陪江先生,他在包房里。”
娇滴滴的抱怨传进耳朵,宋栖棠眼波闪烁,偏耳细听隔间动静。
“解解馋,是我把你送给江总的,他那么风流,能一直收着你?记得替我多美言。”
宋栖棠玩味扬唇。
李国栋不止送美人讨好江宴行,背地里还附赠大片草原!
隔间的异动时有时无,她拍了拍发红的脸颊,立刻抓紧机会离开。
——
走廊光线靡乱,宋栖棠晕乎踩着吸音地毯,像徒步云端之上。
五年多没穿过高跟鞋,脚踝又有旧伤,不留神便崴了脚。
她仓皇扶住墙壁,眼尾不经意扫到墙角斜射而来的修长影子。
宋栖棠心悸,本能地预感到危险,蜷起脚尖后退。
男人低笑,踏碎满地清若月色一步步朝她悠然逼近。
“大小姐越来越能耐,滨城也确实太小,你两次出来卖都被我碰见了。”
“彼此彼此。”
宋栖棠因为醉酒本就不舒服,此刻被江宴行刺激,瞳珠湿润,瞥眼洗手间,言辞锋利如刀,“我每次见到江先生,貌似你的状况更‘特殊’。”
“你在委婉提醒我封口?”江宴行双手插进裤袋,缓步走近宋栖棠。
他审视她格外酡红的面颊,俊美眉宇掠过不加掩饰的嫌恶,“卖也卖得不敬业,既然缺钱花,你手里的把柄,比你更有价值。”
宋栖棠眼底迸发火星,脸庞弥散的寒意更甚,“我如果真有置你于死地的证据,早欢天喜地免费送给看你不顺眼的江家人。”
“这么重的怨气,难怪我看你面目可憎,睡起来更是毫无半点乐趣。”
江宴行无谓挑眉,腔调懒散,“你很希望我死?”
“你害我家破人亡,受尽颠沛流离的苦头,还担上人命官司毁了一生。”
宋栖棠怒极反笑,“我为什么不能希望你死?江宴行,你好意思装委屈?”
李国栋接电话的声音忽然伴随脚步临近。
完事儿也太快了吧?
宋栖棠心神一凛,下意识想逃。
可自己身后是墙壁,身前立着江宴行,根本进退不得。
下一秒,江宴行已不容抗拒捏住她手腕,将人利索推进角落。
脊背毫无预警撞上冷硬墙砖,宋栖棠一颤,疼得眉毛低垂。
江宴行单手撑墙,眼中漂浮薄凉冰屑,嗓音沉冷覆盖她耳廓。
“乖觉点,否则别说金四季,滨城我也让你们待不下去,不信你试试。”
宋栖棠敢怒不敢言,努力憋回险些冲破喉咙的怒骂,恶狠狠瞪着他。
江宴行视而不见,稍微偏过脸看向外头的阴影。
“……江宴行不好糊弄,我们的生意是不是缓一缓?”
李国栋躲夹角打电话,根本没察觉另一边情况有异。
宋栖棠的背部贴着冰凉墙面,胸腹却被江宴行温暖的体温环绕。
清冽的雪松木调香混合烟草味缠着嗅觉,是男人特别有魅力的味道。
她抗拒某些东西的强悍入侵,抿抿唇,开始发散思维。
珠宝行业竞争激烈,暴利巨大,且黑幕层出不穷。
她大概猜到江宴行在抓李国栋的小辫子。
正想着,宋栖棠的身体突然情不自禁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