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这份心思,刘小楼就不免有些心潮起伏。正患得患失之际,那丫鬟的身影又出现在月门处,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男子。
借着月光看去,一个雅致脱俗,白衣胜雪,飘若出尘;一个温文尔雅,青衫如黛,风流倜傥。却是两位翩翩佳公子。
这是郑家两位后辈弟子么?专程过来向道爷我表示谢意?
何至于此!
丫鬟引着二人进院,向刘小楼道了个福,简单说了两句:“刘仙师,这位是白云剑客,这位是青衫秀士。三位仙师多亲近亲近。”
刘小楼怔了怔,心道原来不是郑家子弟,莫非也是郑家募来的供奉?拱手行礼,这两位却各自鼻孔哼了哼,直接越过刘小楼,打量着三间屋子。
丫鬟轻声细语提醒道:“刘仙师先到,已经入住正房,二位可分住东西屋。时辰不早,三位仙师早些歇息,婢子告退。”
说着,就退出了院子。
那两人齐齐瞟向刘小楼,刘小楼双手抱拳,还摆着行礼的架势,见他二人这幅模样,便缓缓放下手,袖口滑落玉玦,握在掌中。
也不知这两位修为如何,自家幻阵能否将他们困住,但此非生死相斗之所,离地散元索不方便暴露,而迷离香筋又在围杀侯胜一战中消耗殆尽,能用的只有三玄剑,到时以一敌二,恐怕不妙。
他目光微敛,紧盯着两人的肩膀和手腕,随时准备启动临渊玄石阵。
忽听青衫秀士问:“刘仙师?敢问仙乡何处?何门何派?”
刘小楼向不以出身为耻,从容应答:“在下来自湘西乌龙山,三玄门。”
白云剑客顿时皱眉:“红螺山庄怎会连乌龙山的野修都招来了?”
青衫秀士拂袖不悦:“当真羞与为伍!那正屋住不得了,东西二屋,你我修为论高低,胜者择之!”
白云剑客点头赞同:“正该如此!”
二人收回目光,对刘小楼不再理睬,而是相互瞪视起来。
刘小楼顿时一阵无语,不过自己修行十余年来,被鄙视得多了,早已对此安之若素,谈不上生气乃至发火,乌龙山修士如果成天为这种事情生气发火,早就被气死了。
他倒是对眼前将要开始的斗法充满期待,很想看一看湘东修士的水准,于是退到一旁,准备观摩斗法。
就见白云剑客缓缓抽出长剑,屈指一弹,弹出一道如虹剑芒,向青衫秀士道:“此乃白云剑,剑芒可吞吐三尺,在下炼气已至六层,不知兄台修为如何?可堪试剑?”
青衫秀士手腕一翻,掌中亮出柄大铁扇子,哗啦哗啦的开开合合,扇叶间隐隐有雷电交鸣。
这同样是一种“剑芒”!
“此乃风雷八折扇,扇中有雷电八柱,在下同样炼气六层。”
旁观的刘小楼兴奋起来,这两位手中的法器非同凡响,多半是名家子弟,且修为都比自己高出两层,这一场斗法大有可观!
凝神屏息多时,白云剑客和青衫秀士始终没有出手,继续四目相对,碰撞出无数火花。
刘小楼知道这是双方正在蓄势,蓄势越足,斗起来也就越烈,不由更是期待。
忽听白云剑客开口问:“兄台正在冲击哪道经脉?”
青衫秀士回答:“手厥阴经,已破间使,正冲内关!”
白云剑客闻言一阵惨然,长叹一声收了白云剑,抱拳躬身:“在下刚通郄门,较兄台棋差一招,甘拜下风!”
青衫秀士摇扇而笑:“足下胸襟开阔,气度雍容,令人佩服。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承让。”
说罢,铁扇一合,迈步直入东屋。
白云剑客满是落寞,转身进了西屋,关上房门时,轻轻叹息:“山外有山,吾辈更当发奋了。”
院中恢复寂静,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刘小楼,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