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酥酥,一个婢女,很早就和自己齐头并进……
想到酥酥,一时间不免有些怅惘。
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会变,不知道酥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外头忽然有了动静,却是韩高敲门:“掌门,客人说要专程过来拜见掌门,不知掌门见否?”
这一出并不在计划之中,有点出乎刘小楼的预料。
韩高这个家伙,真是……
“进来吧。”
韩高推门而入,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启禀掌门,这两位是来自神雾山的朋友,想跟咱们做生意,得知掌门大驾在此,特意拜访……两位苏君,这就是我家掌门……”
苏大郎和苏三见着刘小楼,顿时呆了。
俄顷,苏三叫道:“刘小楼!”
苏大问韩高:“韩道友,你是不是开玩笑?刘小楼何时成了你大封山之主了?”
韩高脸色一沉:“两位苏君慎言,我家掌门名讳岂是你们随意叫的?再者,韩某何尝说过,刘掌门是我大封山之主?敬告二位苏君,韩某如今还有一层身份,是三玄门客卿!这桩生意,是三玄门和大封山一起做的,二位苏君若是不愿做这生意,便请离开吧。”
这两位又看向刘小楼,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刘小楼微微一笑,伸手延请苏大郎:“苏兄,请坐。”
苏三叫道:“大哥,咱走!”
苏大郎怔怔望着刘小楼,问:“小楼,你筑基了?”
刘小楼点头道:“十年了,再不筑基,像话吗?”
苏大郎脸色一瞬间有些苍白,转身向韩高拱手:“韩道友,实在是没有想到……此事我与三郎无法做主,须得回禀家父。”
韩高哼了一声:“二位苏君,这桩生意,我也不想谈了,请回吧!”
苏大郎不敢再说,也不想再说,拽着苏三匆匆离去。
他们走后,刘小楼笑指韩高:“韩兄伱啊……”
韩高笑道:“是桂娘多了句嘴,他们误以为是我大封山家主来了,想见上一见,我自然成人之美咯。对了掌门,我问清楚了,他们苏家是养得有响铃草的,只是到底有多少,他两兄弟也不清楚,要回去看一看。”
刘小楼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做这桩生意了?”
韩高笑着摇头:“大宗世家,绝不会为了掌门的缘故放弃生意的,孰大孰小,他们清楚得很,否则传承不到如今。若是我家遇到这种事,不仅不会放弃,反而会赶紧想办法借机弥补,把过去的不快抹平。”
接下来的进展,果如韩高所料,神雾山苏家很快就重新派人来到岳阳,来者同样是刘小楼的熟人——宋管家。
宋管家打量着屋中的陈设,听着楼下的丝竹声和一阵阵欢笑声,满是笑容:“老朽有多少年没来这种地方了?怕是三、四十年了吧,记不清了……”
刘小楼问:“管家是觉着不适吗?那我们换个地方?”
宋管家笑着摆手:“那倒不是,反是觉着亲切啊,哈哈!当年,哎呀,岁数一大,就爱提当年,不提不提,就说眼下——小楼,能不能让那个弹琵琶的女娘进来给老朽奏曲?”
“是紫杉薄纱的那个?”
“对对对,她的手指,很好看,老朽愿意看。”
“宋管家有眼光,那是绿怡园曲牌头榜,抚春。”
“抚春?”
“说的就是她的手,无论做什么,都如春风拂过,轻柔抚摸,妙得很。”
“啊,快快快!”
“宋管家你这么急吗?”
“啊,那就先说正事!这样,今年的七月香兰草我们神雾山包圆了,价格按韩高说的办。另外附送响铃草粉两斤,如何?”
“响铃草粉三斤!”
“没那么多。”
“两斤少了。”
“那就送你一株响铃草,如何?”
“几年的?”
“你自己去选,选中哪株,就挖走哪株,赌一把?”
“我自己去?不是说外人不许进神雾山后山吗?”
“曾经的赘婿,算外人吗?”
“别说曾经的了,当年不曾经的时候,也没让我去啊。”
“那曾经的赘婿筑基了,还算外人吗?”
“宋管家,咱苏家那么现实吗?”
“小楼,如果苏家不现实一点,当年五娘又何尝会和你成亲?现实一点不好吗?”